竟與他能平分秋色。實際上夜星辰的血統已經超過他了,咒術師的力量也比他磅礴些,可他比夜星辰對咒術的運用高明太多,星辰就像個只會使用蠻力的孩子,不懂得用最少的咒術發動最大的效果。雖然他贏了,可自己受傷很重。
修羅可以確信,只要給夜星辰時間,自己都不會是他的對手。而且少年的心智,對情緒的控制,對大局的掌控感優秀得可怕,完全超越他的預期,現在修羅對躺在自己懷中的少年不再是期待了,而是深深的忌憚和畏懼!
“星辰怎麼了?你把他怎麼了?”蘇日勒和克在阿日斯蘭武士的壓制下依舊掙扎著,眼神不再渙散失神,狂暴得盯著修羅咆哮道。赤那思戰敗了他都沒有這樣失態,此時卻為了星辰死死掙扎,也許在他心裡,夜星辰比整個部落都重要吧!
修羅沒有理會他,只是低頭看著懷中的夜星辰,說道:“這場戰爭的戰術也是他想出來的,很厲害!若是殿下沒有來自梵陽那批機括,恐怕現在不能再站在這裡和我說話。”
“沒錯,的確如此。”君王沉聲說道。
“這個少年是夢陽人,上任夢陽鎮天大將軍夜明山的兒子,流放到草原的夢陽貴族!”修羅輕聲說道。
獅子王怔了一下,夢陽的鎮天大將軍,他是聽說過的。夢陽的鎮天大將軍,梵陽的御殿炎將軍,這兩人都是南方傾世名將。他對鎮天大將軍的瞭解更多些,夢陽五十年來排兵佈陣第一人,以輕甲步旅陣法生生抗衡赤那思轟烈騎不落下風,這一點,足以傲視天下。沒想到這次戰術竟是出自這個面容清秀的少年之手,南方人傑地靈,果真臥虎藏龍,更可怕的是,這個少年竟然擁有和夢陽使者一樣的力量
“兩個年輕人差點就贏了獅子王殿下,已經很難得了,不知殿下準備如何處理他們?”修羅歪著腦袋看向獅子王,語氣凝重下來,帶著咒術師特有的高貴氣質。
氣氛一下子凝重了下來,獅子王俯視夜星辰與蘇日勒和克,眼神犀利如刀。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處死最後一個擁有‘赤那思’姓氏的人,從此統治草原上百年的赤那思氏就此斷絕,額爾敦刻圖氏成為蠻族新的王族!
可獅子王緩緩開口說道:“放了他們,赤那思的俘虜也一併交還,赤那思還有能打仗的男人,組織起一批軍隊,繼續和我廝殺。一遍一遍的廝殺,直至赤那思死掉最後一個男人為止。我給赤那思尊嚴,失敗者的尊嚴!”
此言一出,不僅是修羅愣住了,就連蘇日勒和克都愣住了。誰也不知道老獅子王在想什麼,可獅子王已經揮手讓扈從武士傳令了,他沉聲說道:“把赤那思戰死武士的頭顱割下來,用頭髮相互綁起來連成一串,綁在馬尾巴上拖著送回去”話罷,獅子王就沉默得催動戰馬離開了。
這個新崛起的草原帝王似乎並不很高興,這一切令人眼紅的戰果被他視如雲煙,留給人的只是一個高大又落寞的背影。
還日拉娜河南岸,赤那思營地。
大部分牧民家裡只剩下老人女人和小孩子,能打仗的男人都跟著將軍和君王們上了戰場,已經打了快一天了,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極北冬天的草原白天時間很短,感覺送別自家男人上戰場的情景還沒過多久,陰沉的天空又黯淡下來,快要天黑了。家家帳篷裡傳來肉粥和羊奶的香味,除了安靜地可怕,赤那思營地與平日沒什麼區別。
部落外圍用籬笆,牛車和柵欄組成屏障,將牧民的帳篷包圍起來,每時每刻都有武士守在外面巡邏。這一天註定不平凡,赤那思與阿日斯蘭之間的決戰,牽動著多少人的心?
守在部落外的武士們眼裡流露出擔憂的神色,看向北邊的戰場,雖然一句話不說,可眼神已經暴露出他們的心緒!
天快入夜,極北的寒風肆虐開來,這風彷彿裹挾著一整個冬天的寒冷席捲過枯黃的草原。這還只是初冬,冷冽的風就已經讓人伸不出手。突然間,遠處的地平線上閃現出一個個模糊的剪影,他們腰身佝僂著,雙手抱在胸前,被凍得瑟瑟發抖。他們像行屍般走著,步履蹣跚,身上滿是傷痕,一個個清晰的剪影從前方天地一線間出現,足足有上萬人——出戰時有近十萬人,活著回來的只有這一萬來人了麼?
守營的武士見狀高聲吼道:“快來人,快來看——”他的聲音在寒風中有些模糊,可聲音裡那股震顫清晰可聞。
聞聲而至的牧民與武士們從帳篷裡走出,朝這裡奔來,這群步履蹣跚的人越來越近,目力好的武士已經可以看清楚他們的面容了,一名武士失聲叫道:“這是——這是我們的武士——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