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夜明山也騎在戰馬上,冷冷的看著他,說道:“現在就心急著要對陛下下手麼?”
申孤嵐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來,說道:“夜明山,万俟家衰微了,神羅皇帝不再了,他們已經沒有資格再守著這片江山,你還看不出來麼?”他大刀一揮,激起罡風呼嘯,說道:“本公知道你想說什麼,無非是亂臣賊子這等罵名,可這算什麼?與夢陽的江山比起來一個罵名算什麼?與其說本公是錯的,倒不如說你逆局勢而行錯了?啊?”他的聲音像戰鼓一樣激昂有力,可聲音中透著幾分令人不安地張狂!
夜明山沉靜的看著他,說:“逆局勢而行?你覺得夢陽真的沒救了麼?可我只知道,我是夢陽的鎮天大將軍,我必須守衛夢陽,守護縹緲城“
”愚蠢虧你鎮天大將軍,坐擁夢陽十數萬大軍卻毫無心智抱負!”申孤嵐啐了口唾沫,狠狠地說道!
此時夜國的槍陣已經布好,一人高的青銅巨盾密實得得排布在一起,兩米二的破甲槍森森然對著火烈騎的武士!這是輕甲步旅的最強防禦陣型,在伊寧城時,就連轟烈騎的衝擊都能抵擋下來。申孤嵐面色陰沉的看著排布整齊地輕甲步旅,收起小視之心。
畢竟夜明山的輕甲步旅槍陣縱橫夢陽,而他的火烈騎絕無必勝的把握!
夜明山已經將湛盧劍握在手中,做好迎戰申孤嵐還有他的火烈騎的準備。
猛然間,天空中傳來一聲唳叫,只見一隻猛禽盤旋著飛下來。這是一隻迅猛的雪鷹,周身上下都是雪白的,只有申國產這種雪白如玉不染纖塵的血鷹。而會馴鷹的幾個大師都被蓄養在申國王宮中,專為申國貴族馴養這種名貴的禽寵。這種鷹的飛行速度極快,因此也被用來傳遞信件。
申孤嵐仰起頭,眉頭一下子緊緊鎖起來,他辨別到這隻雪鷹頭頂那一束黑羽,是大王子申凡寒的雪鷹。那支馴服的鷹盤旋著落下來,申孤嵐平抬起白鹿刀,雪鷹撲扇著巨大的翅膀落下來,低低的鳴叫一聲。
申孤嵐伸出空閒的手解下雪鷹腳上的的竹管,展開卷在裡面的信,心裡只覺得一陣不安!
信很短,只有區區六個字“秋月圍都,速回!”可信的右下方那個猩紅的蠡印分外顯眼,他顫抖著將信揉成一團,心裡只覺得怒氣在翻湧爆炸!
雪鷹輕輕啄著他握刀的手,鳴叫著要主人獎賞它吃的,畢竟從申國國都飛到縹緲城起碼一天一夜,可申孤嵐那裡有心情再管雪鷹?他右臂大力一陣,站在白鹿刀脊上的雪鷹一下子驚飛起來。申孤嵐臉上閃過一絲殺意,握刀的手猛然揮下,白鹿刀軌跡如虹,那支雪鷹還沒飛起多高,瞬間被鋒銳的刀芒從正中劈開,像斬開一個血囊,雪鷹原本美麗的白色羽毛被沾染的汙濁又骯髒,噗啦啦的跌落下來。
申孤嵐狂怒的仰頭怒吼,吼聲直衝天際。他揚起的脖子撕扯起虯扎的青筋,面色變得森然恐怖,整個人像惡魔般猙獰。
申國?縹緲城?哪一個更重要?毫無疑問是申國,就算他能順利拿下縹緲城,失去了大本營還有什麼意義?奪下縹緲城並不意味著就真的得到夢陽,可失去申國本土就意味著失去一切,那是申國眾多先輩三百餘年的經營!
而這些忠心耿耿的火烈騎武士若是知道自己的故鄉被攻破,家人被殺,還會忠於自己麼?想起那些死在縹緲城下的武士,他們不能還魂故里,難道連他們的親人也保護不了嗎?申孤嵐想起自己那時候狂妄的話語:“雖然他們是埋骨異鄉,可本公要將整個大地都併入我申國國土中,到時候這裡也是我申國的國土,我的武士也無所謂埋骨他鄉。我申國的赤炎大旗要在這片大地的每一個角落飄揚!”
可此時他感到莫大的憤怒和莫大的絕望狠狠地包圍了他!這是一向張狂如獅的他從沒感受過的感情。
申孤嵐調轉馬頭,冷冷的看了夜明山一眼。那個人臉上的淺笑依然是那麼淡定,可看在君王眼中覺得分外惹人討厭。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大刀一揮,對身後的火烈騎說道:“撤”
火烈騎武士沒有多做遲疑,跟在申孤嵐馬後離開了。三萬多火烈騎殺氣騰騰的衝出來,又慌慌忙忙的離開,前後不到半個時辰!這也許是一向風靡雷行是火烈騎最窩囊的一次出征了!
夜明山翻身下馬,拾起被申孤嵐揉成一團的簡訊,展開後讀起來。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也帶上一股嘲諷的韻味!他揮手對身後的輕甲步旅武士說道:“給申國公告別!”
眾武士齊聲喊道:“申國公一路走好!申國公一路走好”剛開始是幾百人在喊,接著分佈在戰場上的數萬輕甲步旅一起高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