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次,現在重生一次,徹底崩毀以前在人們心中的形象?以前的他是夜家年輕一代中的翹楚,是最強大的年輕弟子。他跟隨父親學習步戰技法,學習排兵佈陣之道,十五歲那年馬上作戰就能壓過普通武士一頭,甚至有人說他是繼父親之後,五十年來又一個領兵將才!他是宗家的驕傲!
可現在呢?這些人像躲瘟神一樣躲著他!眼中那種像是看待不詳之物一樣的亮光比赤那思人銳利的箭矢還要錐心!自己就這麼不堪?
“大王子,請讓一下!這裡要鋪上地毯的”一名宮人輕聲喚道!
夜淵鴻猛地回過神來,看著他,微微一笑,說道:“哦,好的!”說著他往後退了幾步,讓開道來!然後眼睛盯著宮人,似乎在等著他說什麼。
那名宮人躬身道謝,低垂著頭,躲閃著夜淵鴻的目光。匆匆從他身邊跑過去,沒有多說一句話!
夜淵鴻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像一朵迅速凋零的花,只剩下滿滿的落寞。他漆黑的眼睛黯淡下來,那股弱水之濱般的悲傷讓他蕭瑟的身影有些潦倒。這個宮人他是認識的,每次他見了自己都會興奮的說:“嘿,大王子又長高了!什麼時候能教奴才騎馬啊?”這個宮人打招呼的與眾不同之處就是那聲“嘿”,聲音極響亮,像是喝飽水的戰馬打響鼻的聲音!每次他都會笑著回答說:“什麼時候你說話時候那聲‘嘿’不那麼像馬兒打響鼻了,什麼時候我就教你騎戰馬!要不然,戰馬會把你從背上顛下來,再狠狠跺一蹄子!”
這時候其他人都會哈哈大笑。這個宮人也不惱,就撓撓頭嘿嘿一笑,嘴裡嘟囔著‘大王子又拿我開玩笑’。
可現在這個宮人連那像戰馬打響鼻的招呼都不願意再給自己說麼?就那樣躲閃著他的目光,匆匆做著自己的事,眼裡滿是敬而遠之的畏懼!放眼望去,王宮中忙碌的宮人們都低著頭,似乎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裡還站著一個尊貴無比的大王子!而夜淵鴻身邊五米處沒有一個人,彷彿一走進這個範圍就會當場暴斃般!忙碌的上百名宮人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在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靜的可怕!只有夜淵鴻一個人不知所措的站在中央,滿目茫然,一心傷悲。
真的,如果活過來會是這種情況,他更情願繼續是一具屍體,在伊寧城陪那些勇敢的武士們靜靜腐爛掉。
他挪動腳步走開,想離開這裡。這片地方自己分外格格不入,還不如離開的好。可腿裡似乎很沉重,像灌滿鉛,就那樣一步一步的離開。那些宮人看到他走來,紛紛避讓開來,臉上是無言的沉默之色。突然他覺得很委屈很委屈,自己真的不知道出什麼事,可這些人為什麼都要這麼對自己?
猛地,他終於忍不住吼出來了。蒼涼的聲音像是要掙破喉嚨一樣,滿是無奈,悲傷,委屈,還有一份恨意。周圍那些宮人紛紛震顫一下,停下手中的工作,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眼裡的恐懼無以加復。待他的吼叫聲漸漸弱下去時,他過人的耳力捕捉到一些細微的聲響——是袖弩上弦時機括的嘎吱聲!暗中的斥候已經準備好隨時格殺他了!
這裡不能再待下去,他只能走,他轉過頭大步向遠處跑去,不想再和任何人說話!剩下的宮人們相互交換一個驚懼的眼神,嘴裡小聲說道:“大王子又犯病了?”
“不要胡說,那裡是犯病,這是妖魔俯身聽說小王子前幾天差點被大王子掐死!”另一名宮人捂著嘴說道。
“原來是這樣!”其他人紛紛附和道。他們看著夜淵鴻漸漸遠去的身影,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長舒一口氣,像送走一個兇厲的瘟神般如釋重負。
入夜。
夜國都城名為不夜城,其宏偉之處就是在這個‘不夜’之上!雖然不夜城的建築不如帝都飄渺城那般雄奇瑰麗,可卻被裝飾的燈火紛華,奇幻美妙。每到夜晚,全城數十萬的燈籠被點亮,連夜空中的星星都看不清楚。而夜國王宮的燈火之色更甚,整個王宮像鑲嵌在夢陽廣袤大地上的夜明珠。
受邀前來參加鎮天大將軍之子夜淵鴻慶祝宴會的普通大臣貴胄們也到了一些,穿著華貴的大臣們臉上堆著或真誠或掐媚的笑抱著拳對著王宮的夜家中人道賀!畢竟他們的身份鎮天大將軍根本就不在乎,請他們來也只是做個形式,免得留下鎮天大將軍位高權重目中無人的罵名。真正值得大將軍親自招待迎接的,只有帝都大臣還有至高無上的皇族。
其實這次大將軍大張旗鼓的邀請這些人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希望夜淵鴻和夜星辰兩兄弟能接觸一下這種排場,感受下政治上的氛圍。畢竟兩兄弟將來是要從他手中接過這份能讓別人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