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地大笑一聲,在頭盔下聲音沉重如雷。
他勒緊馬韁繩,高雲馬嘶鳴著將前蹄高高舉起,馬身像巨山般落下來,打了蹄鐵的馬蹄重重跺在夢陽武士的頭部,那顆頭顱像炸裂開般碎在馬蹄下,白而滑膩的腦漿四散著飆出來,夾帶著暗紅的血,還有森白的頭骨碎屑,他的腦袋被戰馬踩碎成一個極規則的圓,散佈著腦袋的零碎。夢陽武士的身體痙攣了一下,手腳無力地伸展開來,從上而下看去,武士的身體像莖幹,手腳像展開的枝葉,而碎裂的頭像一朵妖嬈的花,一朵散發著腥氣惹得蒼蠅飛舞的死亡之花
“哈哈哈哈——”轟烈騎武士顯然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唳笑著向下一個夢陽武士衝去。
縹緲城經年不散的霧氣中,瀰漫起一股令人作嘔的腥烈氣息!
第47章 噩夢,全滅
“這是戰爭麼?”
夢陽的武士木木的攥著刀呆若木雞般看著疾馳而過的轟烈騎武士恣意縱馬踏過,一瞬間他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神拋棄了,或者說神自從他們遇到這樣世間本不該存在的騎兵時,就已經決意不再管他們。
戰場上,狂熱的轟烈騎就是神。
鎮天大將軍面色依舊平靜地站在城樓上俯視下方慘烈的戰場,看不出喜怒,甚至看不出一絲感情,整個眸子像是一個激流翻湧的漩渦,把一切都要翻卷著吞噬進那樣的眼睛中。月白的甲冑下的身軀像極北雪山般泛著冷氣,副將夜江曲都覺得脊背上的汗毛都豎起來鎮天大將軍總是如此沉穩冷靜,可那平和的面容下正醞釀著怎樣的狂風暴雨,誰也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當將軍心中的怒氣爆發出來時,誰都無法承受得住,鎮天大將軍的‘鎮天’之名不只是說說而已。
“很好,真的很好”將軍嘴角泛著冷笑,他眼睛危險地眯起來,看著轟烈騎肆無忌憚的縱馬踏過夢陽的武士,留下一灘灘骨肉盡碎的血泥將軍的面容依舊很平靜,語氣中卻是刀斧般鏗鏘有力,殺意十足。
“哼——以為有申國的機括就能破開我的防禦麼?未免太自大”將軍冷笑著說“傳令,捨棄第一盾牆,第二道盾牆向前推進,與第一盾牆咬合住,困死裡面的敵人。第三盾牆也推進,頂住第二道盾牆,兩道盾牆合併在一起,他們的破城錐再無用武之地!”
夜江曲怔了怔,臉色一變,說道:“將軍,這樣不妥。第一盾牆和第二盾牆間還有我們的武士,如此貿然推進會連咱們自己的武士一起困死在裡面”
“他們活不成了”將軍淡淡的說,聲音透著一股隱忍著的悲慼。“如果派兵救他們,損失會更大,按我的命令去做,會讓他們的死有點意義!”
副將的心突然很沉重,這就是小兵們的命運麼?為了大局的勝利,必要地時候可以捨棄掉他扭頭看了看下方戰場上夾在轟烈騎滾滾鐵流中的夢陽武士,一陣悲涼感湧出來,那樣強烈的酸楚將他毫無防備的淹沒——自己不就是從小兵一步一步靠戰功殺出來的?雖然自己是夜家分支弟子,可每一個夜家男孩子成年那年開始必須在軍隊中歷練三年,他深深地知道哪些最底層的兵卒武士渴盼的是什麼無非是能吃飽,能賺到錢,能活著回到家鄉,僅此而已!現在就要親自殺死他嗎?
副將抬起頭,正好撞上將軍深邃的眸子,將軍眼中是不容違抗的威嚴,像巨山整個的劈頭壓下來。軍令如山——他深深吸了口氣,拿起腰間的牛角短號,鼓起腮幫子吹響短號。
夢陽的武士都訓練過透過號令來判斷是什麼樣的命令,尤其是這樣靠多人控制的重型機括,不同的號聲代表不同的指令,整個軍隊可以協同調控操縱機括。像現在副將吹出的由低到高的號音就是讓三道盾牆咬合併攏,第二道盾牆與已經被破壞的第一盾牆咬合,困死裡面的敵人。
起初夢陽的武士聽到這樣的號令都楞了一下,他們看到第一盾牆和第二盾牆後還有夢陽自己的武士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否真的聽到這樣的號令,他們抬頭向站在城樓上的將軍看去,將軍像一柄寒氣凌然的戰刀般鋒芒迫人,背後的織錦大麾獵獵作響。每個武士都看到鎮天大將軍的眼睛了,那雙不容置疑的,威嚴的眼睛,彷彿那雙眸子裡就是宇宙,就是整個星空。
將軍的心意已經很明瞭了。直到副將將這樣的號令吹響第二遍,低沉的牛角短號聲音像一截沉重的犀角衝,狠狠地撞向驚詫的夢陽武士,整個大軍如夢方醒。
前方第二盾牆上的千夫長揮淚吼道:“第二盾牆,向前推進,與第一盾牆咬合,絞死裡面的敵人”
沒有人再猶豫,這就是軍令。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