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不會有敵人進攻,他們會抽調西門的人手增援南門和東門,西門的守衛會更加薄弱本公只是在等最合適的時機,將所有膽敢阻礙的人一舉拿下呵呵,在本公眼裡,所有非我族類的,都是敵人,阻我霸業,全都殺盡!”
申孤嵐的話語總分是這樣霸氣凌然,這個頭髮已經花白的人依舊有站在雲端的決心。他是鷹,高高的飛在空中,羽翼遮蔽蒼天,揹負日月星光,世間之人即使仰頭也只能看到一個高高在上的點,可這隻鷹振動雙翅盤旋著落下來捕食時,人們才發現這是何等的龐大,可巨鷹的爪子已經扼住他們的脖子,鋒利的鉤喙撕開他們的咽喉申孤嵐就是這樣的人物,就算只是在心裡想想也會凌然生畏的亂世之雄!
謀士拱手拜道:“國主英明!”有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不配做國主的謀士——謀士,以智為謀,千百里運籌帷幄,毫釐間縱橫捭闔,俯瞰全域性,揮斥方遒!可這些謀士該有的國主一樣不缺,甚至比一般的謀士還要優秀很多,自己自認為飽讀兵書,目光銳利,可國主總會看的比他更遠,目光更加敏銳,在這樣的人手下做事,總有種沮喪感,就像自己一點用也沒有,只是個吃白食的客卿
“子夏,只要西門的死士從內部開啟縹緲城的大門,待本公殺進城後,和赤那思前後夾擊,消滅夜國的軍力,但本公到時候會與赤那思決戰”
“國主,不可啊,萬萬不可世子殿下還在赤那思人手裡,如若國主真和赤那思撕破臉,世子殿下性命不保不說,若未能殲滅赤那思大軍,那我申國定會遭到蠻子們世世代代的瘋狂報復草原上的牧民,最無法忍受的就是欺騙——國主三思啊”謀士翻身下馬,跪在地上懇切的說道。
申孤嵐端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神色冷峻,卻又是一種狐狸般的,老謀深算的目光。在黑暗中沒有人注意到他將手慢慢移到腰間的戰刀柄上,對於申孤嵐來說,在馬上居高臨下的抽刀縱劈是最合適的,可長久的靜默後,他又將手從刀柄上移開,語氣冷了很多,繼續說道:“本公帶大軍與赤那思決戰,子夏,到那時本公給你一支千人隊,你去皇宮,將現在的林夕皇帝還有万俟家的餘孽全部殺盡,不求活捉,只要殺盡”說著他調轉馬頭,融入深邃的夜中
子夏額頭滲出冷汗,跪在地上遲遲沒有起來,彷彿國主說話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已經不屬於他自己。
“殺皇帝麼——”他喃喃說道!心中是無盡的恐懼。
“子夏,記住,你若是想給本公證明你的能力,就做好這件事。你要知道,本公現在還留著你,只是因為你下得一手好棋,僅此而已”申孤嵐決然的聲音從黑暗中悠悠傳來,謀士子夏只覺得他最後一絲膽氣須臾間化為灰燼。
阿拉坦倉趴伏在踏雪高雲的背上,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在轟烈騎間快速穿梭著。他盡力將身子下壓,將頭掩護在馬脖子後,周圍的箭矢堪堪擦著他的身體飛過去——他知道被射中是什麼後果,隼騎為了保持機動性,都只是裝備著輕質鎖子甲,被夢陽的複合弓射中,無疑會是被洞穿的下場。可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夢陽的木樓對後面搬運破城錐的武士威脅太大,他必須殺死控制木樓重弩的夢陽武士。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數百名隼騎武士握著弓跟在他身後,每個人都像他一般,極力壓低身子,保持高速的衝鋒。
他們周圍的轟烈騎武士自覺地為他們讓開路,甚至揮刀為他們攔下飛來的箭矢,赤那思人在戰場上能保持很高的默契,這也是他們人數雖然少,卻戰力驚人的原因之一。“啊——”一聲慘叫,阿拉坦倉瞥到一名隼騎武士被箭矢洞穿,武士滾落下馬,後面的戰馬避之不及,打了熟蹄鐵的馬蹄接連跺在武士身上,中箭墜馬的武士瞬間變成一灘分辨不出形狀的血泥
失去主人的踏雪高雲低低的嘶鳴一聲,卻依舊跟著大部隊。阿拉坦倉看著空空如也的馬鞍,只覺得心裡一陣難受,剛才這匹馬上還坐著一個和他們一起並肩作作戰的武士,現在轉眼間卻已不再。他是隼騎的首領,自己的武士落得如此下場,愈發難以釋懷!隼騎本身人數就不多,大家都相互熟識,平日也都一起放羊喝酒打諢吃羔子,感情深厚,可隼騎武士們現在沒有時間悲傷,在疾馳的戰馬上甚至連眼淚都迅速被風吹乾鹹鹹的眼淚滲到草原人常年風吹日曬而皸裂的面龐中,竟是割面的疼。阿拉坦倉神色陰沉的抬頭看了眼前方居高臨下噴吐著弩矢的木樓,甩臂狠抽戰馬一鞭,衝刺得更快了些。
阿拉坦倉左右揮了揮手,數百人的隼騎立刻分為十幾隊,每個小隊都朝著一個木樓衝去。之前阿拉坦倉已經探清,南門這裡的木樓有十五座,每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