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然出頭了。
蟲二一招傷了姓彭的,轉眼見這搏浪號正在向前緩緩開動,知道要是大船駛到江水深處就更不易脫身,轉頭對狄青道:“走!”擒著謝天狼向外闖去。背後陰風響起,那具黑乎乎的棺材已經衝了過來,蟲二霍地回身,將謝天狼整個兒抓起來,朝著棺材撞去。
眼看著要撞到一起,那具棺材突然剎住,就地一轉,將四下的桌椅盡數掃到了一邊兒。謝天狼的腦袋正要碰到棺材上,驀然,棺材裡面伸出一隻青幽幽的爪子來,硬生生地將他的腦門嵌住。蟲二道:“李兄,難道連自己徒弟
的命也不顧了嗎?”李魚流道:“你幾時聽說過我李魚流任人擺佈過?”
蟲二嘿嘿一笑,道:“那我今天倒要看看,你這心腸到底能狠到什麼份兒上!”抓住謝天狼的手一用力,一股勁氣灌了進去,他這邊一使力,那邊立時便有所反應,一道寒氣跟著衝了過來,謝天狼的臉登時一半兒青一半兒紫,兩顆眼珠也向外凸了起來,牙根咬得吱吱響。蟲二心裡暗暗吃驚,這魔頭果然狠毒,對自家徒弟也全無半分憐惜之情。
耳邊聽得掌風呼呼,狄青已經跟一品堂的武士動起手來,他要分心照顧喬鋒,也不敢跟人纏鬥,只是施展“紫煙劍掌”不讓行路難、李中郎等人過分逼近。喬鋒躲在他的身後,抽空兒便拿個茶壺、茶碗什麼的擲過去,雖傷不到人,只是覺得不來兩下子心裡就憋氣。
狄青雖然處在幾個高手的圍攻之下,卻臨危不亂,一套“劍掌”活用了道家“柔弱如水”的內旨,任憑對手如何強逼,竟是迫不得他半步。那七姑娘自從敗給了狄青,眼睛就沒離開他身子半步,待體力稍稍恢復,便又衝了上來,一面伸掌攻擊,一面道:“我說你逃是逃不掉的,還是束手就擒吧!”
狄青微微一笑,反手叼住她的手腕向旁邊一引,七姑娘登時便向外跌出了兩步,恰好李中郎在旁,及時扶了她一把才不至於跌到。阿七大怒,罵道:“不識好歹的東西!”飛身又撲上去,右手抓向狄青的頂門,左掌則朝他的肋下狠狠插去。
堂中,蟲二不忍心使力過猛讓謝天狼致殘,抬起左掌彎成刀形,朝著棺材劈去,這記硃砂掌刀還未劈到,一團紅色的氣流便旋轉著罩了過去。卻見裡邊驀地又伸出一隻手來,扣起五指向前一抓,射出五道青氣來,針兒似的穿透紅色的氣罩,向裡邊鑽去。只聽嗤嗤地一陣脆響,已經穿透了紅色的氣流,射向了蟲二。
蟲二叫聲來得好!束掌為劍,一道紫色的氣流跟著射出,化作了“劍”的形狀,刺向了李魚流射出的“玄冥針”,叮地一聲,氣流針從中被震散,那道紅色的“氣劍”刺到了棺材前,突地冒出了一道白煙兒,被彈了出去。
幾乎同時,蟲二猛地覺得腳下一陣森寒,登時間,身上的汗毛根根倒豎。他下意識地把身子向上一竄,借力將雙腳抬起,才一離地面,數十隻牛毛一樣微細的銀針已經射到,齊唰唰地釘了一地。蟲二見了心頭劇震,這李魚流百忙之中要應付自己的攻擊,卻又如何能騰出手來發射暗器?雖然知道他向來不施毒,還是有些心驚肉跳。
便在這一恍惚間,他抓住謝天狼後心的手驀然一陣痠麻,有幾股陰冷的氣流已經像蛇一樣,鑽到了他的經脈裡。
蟲二一驚,身在半空無法用力,只得鬆開抓住謝天狼的手,借勁兒向後飄了出去。他一飄到狄青身前,順勢就將跟他纏鬥在一起的李中郎一掌劈翻,落下身後,雙袖齊出,呼啦一下劃出兩道紅光,分為左右兩路,像兩條火龍似的蜿蜒撲出去,將逼上來的人擊退。
那謝天狼一旦脫身,兩道細長的眉毛便倒豎了起來,獰笑道:“姓柴的,你今天死定了。”深吸一口氣,全身上下的關節發出噼裡啪啦的脆響,整個人便似憑空里長高了半尺。卻聽蟲二笑道:“像你這樣的小輩何勞我動手,這便有人出來收拾你!”
話音才落,一道水柱便從廳堂外射了進來,像條游龍似的直撲謝天狼。他大吼一聲,雙臂向兩邊一分,那道水柱猛然碎裂,水珠子從空而降,便似下了一陣急雨。謝天狼閃目再看時,廳堂之上已經多了一個黑衣蒙面人,身材魁偉,恍若天神,在場的這麼多人竟沒幾個看清他是怎麼闖進來的。
謝天狼喝道:“什麼人,敢來管一品堂的閒事?”那蒙面人道:“柴先生門下弟子,前來領教!”謝天狼道:“你這廝遮頭遮臉的,難道是見不得人麼?”喬鋒一見這黑衣人露面,心頭便狂跳起來,他在少室山時,曾經碰到過這人一次,正是他帶自己去的紫霞洞,去看喬媽媽給葉綠華姑姑接生的。
這個黑衣人正是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