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大口地呼吸。
喬鋒笑道:“丹姐,要不你也出來騎馬吧,讓宋叔叔坐車。”宋三圓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小鬼兒淨會出餿主意,這天寒地凍,要是把阿丹給凍壞了,俺老宋如何擔當得起。”
王丹眼見喬鋒騎馬跑來跑去,樣子很是帥氣,早就心癢癢了,央求道:“宋叔叔,你就答應了吧,只讓給我騎一小會兒。”宋三圓道:“不成,說什麼也不成,你沒瞧見麼,這雪都越下越大了!”
可不是怎地,這時候風勢弱了,雪可是下得大了,漫天飄舞,像蝴蝶,像棉絮,放眼天地皆白,茫茫千里銀裹一般。王丹伸出小手湊到嘴裡呵了口熱氣,叫道:“喬鋒,你說咋辦?你丹姐我撈不著馬騎!”
喬鋒圈馬走近她跟前,道:“要不,我先讓給你騎會兒?”王丹咯地一笑,道:“也沒那麼麻煩!”伸手抓住喬鋒的衣襟兒,借勁嗖地翻上了馬背,抱住了喬鋒的腰,大叫道:“快打馬跑!”宋三圓見了,叫道:“兩個小鬼頭,你們”
喬鋒卻早就策馬衝了出去,只留下王丹幾串兒清脆的笑聲。宋三圓急得扯開嗓子喊:“喬鋒,騎馬穩當些,別把丹丹給摔下來。”遠遠地,喬鋒應道:“宋叔叔,你放心好了。”
宋三圓氣呼呼地道:“放心放心,我這能放下心麼!”心急活燎地對車伕道,“快甩鞭子,趕上去!”那車伕聽了,果真把鞭子抽得山響,車子在道上顛得厲害,卻也顧不上躺在裡邊醉成一團亂泥的奚子器是不是好受了。
喬鋒和王丹共起一騎向前飛奔,只見原野上銀妝素裹,分外妖嬈,雪花千朵萬朵,像密密匝匝的蜂子和蛺蝶兒,被奔馬一衝,呼啦就分開一條路出來,待馬衝過去後,那“路”卻又再次彌合了。跑了會兒,王丹叫道:“停下來!”
喬鋒正騎得得意,聽她在叫喚,但耳邊風聲呼呼,竟是聽不清她在叫些什麼,就大聲道:“丹姐,你說什麼?”
王丹把脖子伸長,將嘴湊到喬鋒耳朵跟前說:“停下來,咱們倒個個兒,我在前邊騎。”喬鋒的耳根被她嘴裡的熱氣一噴,癢癢得難受,還是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麼,嘿地笑了,道:“丹姐,你弄得我好癢癢呢!”
王丹見他還是不理睬,抬手朝他背上捶了一拳,“你個笨牛!”她說這句話時,喬鋒已放慢了馬速並側過耳朵來,倒是聽見了,大笑道:“笨牛?牛還能騎在馬背上?倒也希奇。”王丹呸了聲,道:“你這是騎在馬背上吹牛皮”
下面卻是想不起該綴上句什麼話收尾,一時間語塞。喬鋒道:“怎麼講?”王丹道:“反正是風馬牛不相及,說了你也不懂。”
雪還是下個不停,遮迷了眼睛,喬鋒擔心走錯了路,便拉住韁繩,轉身道:“丹姐,咱們還是停下來等等宋叔叔吧!”王丹道:“好啊!”見喬鋒滿身是雪,頭髮白花花的一片,眉毛上也沾滿了雪粒兒,咯咯笑得前仰後歪,指著他道:“你看你,都成個小老頭兒了!”喬鋒也看著她哈哈大笑:“丹姐,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是花白頭髮的老婆婆。”
正在相互打趣,忽聽得前面傳來了馬蹄聲,兩人止住了笑,喬鋒心想,難道是蕭大哥去而復返?又聽得馬蹄聲雜亂,王丹小聲道:“不止一匹馬。”
果不其然,迎頭而來的卻是三匹棗紅馬,上面坐了三個頭戴斗笠,身穿蓑衣的漢子,兩個手中持著長矛,一個手裡拿著朴刀。喬鋒見其中沒有蕭撲奴,微感失望。
那三人見風雪中騎在馬背上的竟是兩個十來歲的孩子,感到很意外。那個拿朴刀的問:“娃娃,可曾看到一個騎黑馬的契丹狗經過?個頭很高,帶一把彎刀?”
喬鋒聽了心中一動,他們找的不就是蕭大哥麼?怎麼卻叫他是契丹狗?剛想開口,王丹便搶著說:“沒有,沒看到,我們家的大人就在後邊,不信你問他們去!”
話剛出口,一個拿長矛的漢子就指著喬鋒腰間的葫蘆道:“大哥,你看那是什麼?”那個使朴刀的人一看,罵道:
“好個小兔崽子,還說沒見過那遼狗,你腰裡的那個酒壺是誰的?”喬鋒剛要分辨,王丹就叫道:“還跟他們羅嗦什麼?快打馬跑啊!”
喬鋒這才驚醒過來,拉著馬韁繩就朝旁邊扯,他到底是才學會騎馬,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掉頭,那馬被他勒得原地轉了個圈子,想跑時那三個漢子早已催馬逼了上來。一個使長矛的探手抓住了他們的馬韁,喝道:“哪兒跑,乖乖地給我滾下來吧!”
喬鋒見情勢不妙,從馬背上呼地跳起來,抬起左腳朝那人的腦門踹去,那人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孩子敢跟他先動手,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