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般,如一把尖銳的錐子猛地戳進蒙古軍的後背,將在後指揮的紐璘中軍衝得七零八落,憋悶已久的晁雄怒吼陣陣,率領三千騎兵如劈波斬浪一般,在敵陣中恣意殺戮,這是振威軍最精銳的一支鐵騎,遼東,大半都是奚人,身材高大,力量強橫,配備經阿拉伯馬配種改良過的蒙古馬,配備日本戰刀,再經過最殘酷的訓練,武藝高強,此在蒙古步兵陣營中橫衝直撞,如秋風掃落葉一般,他們人數雖少,卻猶如穿透森林的霹靂,只幾個來回,便將蒙軍陣角拉得七零八落,掩殺中,晁雄直穿人叢,長矛一顫,便將蒙古大將帶答兒挑下馬來,他又將馬刺一夾,黑麒麟狂暴嘶叫,縱身飛躍至蒙古帥旗之下,晁雄揮動戰刀左砍右殺,一刀將旗手頭顱劈飛,緊接著砍斷旗杆,蒙古大旗終於轟然倒下。
這邊餘階見敵陣已亂,帥旗也倒下,知道機會已來,他當即下令全軍壓上,向蒙古軍大舉進攻,火龍灘上的戰鬥已呈白熱化,金戈鐵馬,殺聲震天,近中午時分,隨著振威軍水師也投入戰鬥,成為戰垮敵軍的最後一擊,蒙軍的右翼,也就是投降的宋軍率先崩潰,帶動了蒙軍的全線潰敗,這一戰,直殺得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入侵四川的蒙軍右路軍幾乎被全殲,最後逃回合川的殘兵不到五千,連主帥紐璘也在亂軍中喪身。
既擊潰敵軍,次日餘階便立即率領大軍直撲合川,去救援已經岌岌可危的釣魚城堡,但只到半路,合川戰局就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
一整天天色晦暗朦朧,從黎明到傍晚,沉沉的陰影越來越濃,城堡裡的人個個心情壓抑,高空一大片黑雲從合川向東緩緩壓來,一點點吞沒天光,充滿殺氣,而下面的空氣卻紋絲不動,似乎整個釣魚城堡都在等待著一場毀滅性的暴風雨。蒙哥已經聽到了重慶方面的訊息,他惱羞成怒,決心傾兵而上,要將這個阻攔他近半年的城堡碾為齏粉。
大量的蒙古軍用巨盾做掩護,擋住守軍的石塊和箭矢,象螞蟻一般忙碌著,在城牆外一箭之遙的地方圍城挖著一條條深壕溝,每條壕溝挖成後,便用挖出的泥土堆成高高的掩體,又將拆散運來的碩大投石器在掩體背後一一拼裝,準備發射飛石,但還是有剛剛裝好的投石器被城上的石炮擊中,砸得粉身碎骨,雖如此,但蒙哥卻心中大喜,城堡中的飛石已經不多,他立刻下令三千蒙軍試探性的進攻,果然,雖然進攻最後還是被打退,但城上的箭矢和飛石明顯減弱。他當即改變主意,命令不再向城上投石,以免被敵軍所反用,而改成震天雷。
這天夜裡風聲鶴唳,也不知道有多少蒙古趁夜而來,待到早晨朦朧的晨曦悄然降臨到城堡山腳下的原野之上時,一切都明瞭,原野上全是黑壓壓的進攻隊伍,在釣魚臺城堡的周圍,目力所及,到處是黑色或暗紅色的大帳篷,如同一夜長出的蘑菇,蒙軍已經全軍壓上,就算迎著箭石,也要將這座城堡拿下。
釣魚臺城堡修建在一座石山的半腰,依山勢而建,全用大石壘成,堅固幽暗,牆面光滑,無論銅鐵或火焰都無法攻陷它,它堅不可摧,除非是地震使之山崩地裂,如果想繞到山上,居高臨下而戰,那只有一條蜿蜒的山路,猶如一條長蛇盤繞在陡如梯子的險坡,忽而向前,忽而向後,盤曲著向上伸,這條山路,戰馬可以行走,大型器械也可以慢慢拉上去,但是,如果上面有人防守,敵人就休想能從此打通,除非是從天而降,正是這樣險要的地勢,使釣魚臺城堡以八千守軍就牢牢扼守,抵擋住近十萬蒙軍長達半年的進攻。
戰鼓轟隆隆響起,蒙古軍如波濤洶湧的狂讕,呼叫吶喊,推著雲梯、攻城車、箭樓,越過壕溝向城下進發,巨大的投擲器開始發動,伴隨著一聲聲吶喊及繩子、絞盤的吱嘎聲,一批如雹子般密集的黑色震天雷颼颼地向城內射去,高高地越過城牆上方,嘭嘭地落在堡壘中,巨大的爆炸,引起了沖天的大火,這是從北蒙繳獲的戰利品,山東製造,威力巨大,蒙哥曾想大量生產,但仿造出來的震天雷卻遠遠達不到那樣巨大的威力,所以他一直留著,準備進攻重慶甚至臨安再使用,但形勢已經容不得他再猶豫。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了,蒙哥的白馬立在高高的土坡之上,在昏暗中閃著亮光,他那高高的頭盔下飄逸著烏黑的長髮,身材魁偉、威風凜凜,他的嘴角繃成一條直線,儼如花崗岩一般冰冷堅硬的臉龐上充滿堅強不屈、無所畏懼。
鋪天蓋地的箭矢交織成一張黑色的大網,幾乎將天空遮蔽,進攻異常艱難,城堡的大門已被青石砌死,蒙古軍所能依憑的只有那幾十架特製的雲梯,那是故夏國工匠專門打製,下面是巨大的底座,用精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