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給你講過的,我是個盲童。看不到東西的。”
“啊?”尾生一愣,我沒留意過這一點,你若是盲童,現在怎麼能看見了?
“說來話長,回頭再說啦。”納蘭哲淡淡一笑,可是笑容下面,卻是滴血的心。若是大姐不死,他也不會看得見東西。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做一輩子的盲人,活在黑暗中,只求大姐的康健與笑容。
可惜,從來都沒有如果這種事。
冷語詩沒有問納蘭哲這些,只是衝他點點頭。
“小哲,你們給出的都是空頭承諾,卻要我實實在在的出力把你們護送到水雲間,這對我而言,似乎也不是太划算啊。”雷動笑咪咪地看著納蘭哲說。
“話不能這麼講,雷叔叔,既然大家談合作,那你總得擺出點誠意啊,現在我們幾個的安全都沒法保障,還怎麼談合作啊,沒準兒現在談得好好的,明天出去就被葵花的人背後捅一刀,死在這兒了。”納蘭哲嘻皮笑臉的說。
雷動聽到這兒,略稍想了一小會,一字一句地對納蘭哲和冷語詩說:“我要的,只是一個意向,一個合作的意向,幽靈公主只需要點頭答應願意同水雲帝國合作即可,並且給一點誠意出來,勞煩寫一封親筆信給明月帝即可。其它的,現在說了也沒用,而且,幽靈公主目前仍然只是公主而已,不是幽靈島的女帝,這是最關鍵的。”
納蘭哲聽出了雷動的意思。
雷動的意思是說,冷語詩雖然身為幽靈公主,但其實並沒有實際的權利,她只是一個標誌,一個符號而已,最終水雲帝國同幽靈島的合作,是需要明月帝出面的,而冷語詩的書信,只是為這個合作加了一點點籌碼而已,既然只是一點點籌碼,雷動自然也只願意付出一點點代價。
“那麼,雷叔叔能為我們做些什麼呢?”納蘭哲正色問,他知道,關鍵時刻要來了。
雷動嘴角一撇,似有深意的笑笑,忽然冒出一句題外話:“小哲,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好像是水雲的人,而且你爺爺就是水雲帝國的上任總長,按道理你應該向著水雲才對,而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倒更像是幽靈島的外交官了。”
“呵呵,一個人屬於哪裡,不是看身份卡上的那個隸屬地的,也不是看生在哪裡的,而是看心在哪裡。我的心未必在幽靈島,也未必在水雲,我的心只在我身體裡。”納蘭哲用一番話,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態度。
雷動是聰明人,自然聽得出裡面的意思,淡淡一笑,說:“我現在能做到的,就是放你們一馬,既不幫你們,也不殺你們,至於葵花和彩月公主那邊,需要你們自己擺平了。另外,友情提示一下,你們惹了不能惹的人,我也沒好法子救你們。”
“哦?”納蘭哲眉頭一鎖,說,“你是說葵花?”
雷動抿抿嘴,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納蘭哲心下一凜,一句話脫口而出:“你是說葵花的北川勁?”
“你們沒聽說過帝鱷魚為什麼能稱霸惡人遍地的修羅城十幾年,勢力越來越大,手下越來越多麼?”雷動忽然反問一句。
納蘭哲搖搖頭,他只知道帝鱷魚北川勁名聲很大,在他還小的時候,就在水雲間人盡皆知。
“呵呵,功課要做足夠才好闖禍啊。“雷動興災樂禍地笑一聲,說,“北川勁,之所以厲害,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天階鬼武者,更因為他對手下極好,而且極其護短,所以深受手下人的擁戴,現在,你們殺了他手下王牌七殺手中的兩個,弄殘了一個,他不找你們麻煩,還怎麼立足於修羅城,怎麼立足於天下?”
這時候,納蘭哲終於自己闖了多大的禍了。
“你以為憑一隻小小的幻獸種黑寡婦,就能嚇退葵花上百號人麼,北川勁只是不想手下有無謂的犧牲,所以才讓他們回去的。但我敢保證,你們只要走出玉蘭境十步,就會被葵花的人包圍。”雷動說完這些,慢悠悠站起身來,似乎打算要離開了。
“雷叔叔,天意尚有可違之,何況區區一個天階武者,如果一個北川勁就把我們困在這兒,那我們也就沒必要去水雲間,參加什麼水雲大會了。這個世界上,什麼都缺,但從來不缺乏奇蹟。也許,你會看一場好戲了。”納蘭哲也站起來,一臉自信地說,他的自信並不是盲目的,這是一種自心底而發的信心和勇氣。
至於理由?
有時候,有些信心是不需要理由的。
頭一次,雷動露出了讚許的表情,不過一閃即逝,他禮貌地看著冷語詩說:“既然如此,那我的主意要變了,不必你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