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他自己的某種武技上的精要。
這樣的情況,許多武者都有過,用事情來說,就有些近似於故事裡常說的和尚頓悟,有和尚遊方天下,苦修而不得佛意,忽有一日,聽聞兩農夫吵架,便從吵架中悟出佛理,終成一代高僧。
又或是有道士修道而不得其法,忽有一日見青蛙捉蟲,便悟出自己的法,從而得道昇仙。
這些無論是在說書人口中,還是在一些道家、佛家的經卷中,都有相似的記載,雖然不明真假。
但習武之人,許多都有過類似的經歷,看他人比試,原本尋常,卻忽而能找到其中一點,與自己的武技契合,從而細細思索,有時能閉關坐上數天,有時只思考片刻,至於冥思之後,所得多寡,也是全無定數。有時只是改進其中的一兩式招法,有些卻能將常年沒有融會貫通的武技,徹底突破至最強。
而助你頓悟的兩人比試,卻很有可能只是尋常試招罷了,這便是機緣,習武之人的機緣。
平江這般忽然坐下沉思,眾人都知道他或許能有所突破。便不在打擾於他,也無需故意輕手輕腳,旁人繼續做著自己的事,周遭環境的節奏不變,反而更能助平江保持那股得來不易的靈感,若是忽然安靜下來,反而會令他出錯。
當下謝青雲不再去理會平江,這便打坐休憩,只是調整恢復一下氣力,這般鬥戰。他一直將勁力壓在一變武師之上。並沒有耗費太多的靈元。也犯不著為此服下靈元丹。
片刻之後,謝青雲調息完畢,復又精神抖擻,李谷望了一眼肖遙和齊天。見這二人都有意讓自己先來,李谷便當仁不讓,這便取出腰間兩截短棍,兩頭對接,一扭一合,兩根短棍接成一根,只不過他這一根只比羅雲的短棍稍微長了那麼一點。
李谷執棍在手,並沒有立即攻擊,只是將握著那短棍用力一甩。另一頭卻發出“嘭!”的一聲,又生出一截來,眾人仔細一瞧,竟是一截槍頭,這哪裡是什麼短棍。李谷手中的卻是一把槍,和那陣仗衝鋒的騎兵一般的槍,只是這槍要短了許多,更適合窄小範圍內的近身鬥戰。
“咦,李谷師弟,你小子居然是用槍的,以前從未見你使過。”肖遙奇道。
不只是肖遙,在場每一位弟子,都覺著奇怪,李谷一直以來用的都是短棍,沒有人知道他的短棍上竟還有一道機關,這機關開啟,短棍便化作短槍。
李谷拱手笑道:“還請諸位師兄弟見諒,這是我李谷的看家本事,平日不遇危難,自不會用出,連我那營的師兄弟也未見過使過,平日習練只在我院中的試煉室,城中煉域以及靈影碑中。試煉室和煉域便是自行習練,靈影碑自然是那荒獸搏殺,倒是與人鬥戰,修成武者之後,卻還從未用過,今日能和乘舟師弟切磋,不敢託大,正好拿出來試試。”
李谷這般一說,眾人便就明白,絲毫也不會為此怪責李谷,大多數武者都有看家本事,不到最危急時刻,難得一用,這李谷那短棍的槍頭,大約是最危急的時候,忽然開啟機關,等同於短棍驟然變長,無論是人還是荒獸,都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攻擊效果。
如今他能在這時候亮出自己看家本事,其一是想借這個機會,能和乘舟師弟好好切磋,多學一些,其二也正說明了李谷對眾人的信任。
“你放心,今日咱們在這裡瞧見聽見的,都爛在自己的肚子裡,誰也不會知道。”胖子燕興嚷嚷道。
“正是如此。”司寇拱手點頭。
未等其他人再接話,李谷就笑道:“都是自家師兄弟,用不著這般表心,我若怕你們亂說,也就不會拿出來了。”
謝青雲哈哈一笑,道:“那是,你瞧我就不會和他們那般客套,來來來,既是看家本事,我便見識見識又多強。只是你這出其不意的一擊,怕是不成了,槍頭都讓我提前看見了。”
李谷搖頭道:“出其不意不過是細枝末節,我這槍法本身確是難得,與你的九重截刃一般,屬於潛龍高階傳承武技。”
他這麼一說,眾人都面露驚訝,只道難怪李谷將此當做看家本事,竟和乘舟師弟的武技品階相當,不過隨即又都明白,還是乘舟師弟更高一籌,這潛龍高階傳承武技,便是尋常所用,可對於李谷來說卻是不到危急時候不用的,只這一點,兩人用這等武技的鬥戰經驗,就相差許多了。
這也是一個矛盾,武技不磨不成,可到處尋人磨練,自又要將武技的招法暴在外間,被對手看多了,再鬥戰時,便沒了看家本領的效果,所以看家不看家,都要看自己的選擇了。
“請了。”謝青雲不再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