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刻謝青雲全力一扭,陸魚這滿口的銳齒怕是就要全背絞碎了。
不過謝青雲並沒有這麼做,他還沒有演練出自己熟悉的感覺,左手戰刃抵禦住陸魚的暴烈一咬,右手戰刃則施展出《赤月》的第二招冷襲,悄無聲息的划向陸魚最柔軟的肚腹。
陸魚注意力都在對付謝青雲推字訣的牙齒上,沒有察覺到謝青雲另一隻手在以急速悄然撩向自己的軟腹。
儘管如此,陸魚也畢竟是一變蠻獸,且在這三百丈內的化外之地,算是以位霸主,當謝青雲的戰刃剛剛觸碰到它軟腹的瞬間,陸魚即刻做出反應,嘴巴大張,放開了謝青雲的戰刃,肚皮猛然一縮,再一彈,一股滑膩膩的粘液遍佈肚腹之上。
謝青雲這一招冷襲原有九式變化,可第一式還沒用出,就被這粘液給滑了開來,戰刃滑向一邊,無處著力。
只這麼半個呼吸,陸魚就向後連跳了三步,堪堪避過這致命的一刃。
“好!這才有意思。”謝青雲一點也不懊惱,若是這一下就將陸魚打死,他又如何試煉這新增的戰力。
喊過之後,謝青雲再次猱身撲上,狂風烈火,所有的招法全都攻向陸魚。雖然沒有施展三重勁力,可即便如此,修為本身的五石力道就已經勝過陸魚一石,加上武技之速、之巧,謝青雲很快就把陸魚逼得手忙腳亂,在戰圈中反覆橫撞,張嘴,卻次次都被謝青雲擊得疼痛難當,打得暈頭轉向。
謝青雲已經全滿掌控了主動,可卻始終覺得有些不對,戰力雖然更強了,但武技的施展反倒不如武徒時更為流暢,這般又打了片刻,謝青雲才恍然而悟,原來自己一直用的是武徒時的《赤月》和《九重截刃》。
這兩門武技可都是傳承武技,到了武者之後,招法雖然相同,但心訣卻有了變化,這種變化會帶來戰力上的改變,無論是風勢還是火勢,都更為匹配武師的體魄、力道。
而他方才這般打,之所以生澀的很,便是因為武技和修為相互無法融合的結果。
謝青雲也不去追那陸魚,讓它再次逃遠,當即坐下,以靈覺直探入隨身攜帶的玉玦之中,開始修行武師階段的《赤月》以及《九重截刃》的心法。
這三百丈的地段,已經沒有能夠威脅到他的獸類了,回到石門那邊修,和在這裡修習沒有太大的區別,餓了直接獵獸烤了吃便可,省得來回奔波,再有修習心法時,隨時要以戰來試練精準,此處有陸魚這頭蠻獸做陪練,最為合適不過。
“死!”羅雲一對短棍,猛擊一頭紫猿的顱骨,這已經是第一百七十二下擊中了,終於,這頭巨猿的頭顱再也支撐不住,嘭的一聲,凹陷了進去,這等重傷,致命之極,紫猿搖晃了兩下,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紫猿蠻獸的脊骨中的兩節十分堅韌,羅雲之前已經殺了五頭,加上這一頭,剛好湊足六節,做成兩柄短棍,非常合適,至少能用到一變武師境界,無須再去換那武器。
取了紫猿的脊骨,羅雲心中暢快,不過卻又下意識的想起了乘舟,面色復又有些低落。
已經是第十天了,和羅雲一般,六字營的其他幾位在這生死歷練之地的外層,也都斬獲不少,同樣也和他一般,想起乘舟時,也是面色一黯。
雖然方才下飛舟前,眾人都已釋懷,可都知道大教習們這次要去尋乘舟,獵獸這許多天來,不自覺的就去想著乘舟師弟還活在人世,大教習和總教習最終會把他帶回來。
“一變蠻獸?!”齊天已經到了外層最深處,眼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從不遠的前方,極速掠過,當即大步流星追了上去。
這一追,就發現另一個方向,也有一白衣少年揹著個小藥簍,和自己一般,急步狂追。
“肖遙,這蠻獸我先見的。”齊天邊行邊吐氣說話。
這般全力急行,能夠開口,便是實力的展現。肖遙微微一笑,同樣開口道:“何以見得?”
未等齊天回答,就又道:“我也不佔你便宜,咱們誰也不清楚誰先見到,不如看誰先追上,這蠻獸就歸誰。”
最後一個誰字剛一出口,肖遙就再次施展身法,加快了速度,嗖的一聲,急掠過幾丈,齊天哈的一聲,毫不示弱,也是一躍而起,追上了肖遙。
“我的了!”下一刻,兩人再要比拼身法和氣力時,就聽見一人從空中大喊一聲,便超過了他們,片刻之後,此人又折返回來,手上提著那頭似狼似狐的一變蠻獸,笑嘻嘻的看著他們。
“怎麼是你?”齊天微微一驚,隨即就笑:“平江教習,你去年就去了內層了,今年怎麼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