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獸使柳大人來東部四郡上任,三年有餘,一直是柳大人的親衛,遇見這事,他必須提醒柳大人一句。
若是柳大人受了傷,他便算是失職,甚至被革職查辦。
“走軍道,有什麼危險。”柳大人有點不耐煩,“你們平日去其他三郡,不也騎馬麼,莫要再多言了,過些天我便回來,有事鷂燕聯絡。”
“是,大人。”趙折見柳大人要堅持,他也沒什麼法子,轉身便出了內堂,為柳大人備馬。
趙折清楚,柳大人夜半三更,就急著匆匆的離開洛安郡,多半與他懷中那聲脆響有關,他聽得出來,那響聲來自於滅獸營的傳訊令牌。
不同事務的令牌可發出不同的響聲,代表不同的意思。至於柳大人懷中的這聲脆響,趙折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不過他可不會去探究,他的職責,只是聽命於滅獸使,並護衛滅獸使安全,其他的事情不得多問。
一刻鐘後,柳大人披甲上了踏雲駒,如箭一般,獨自一人疾馳而去。很快,出了洛安郡,上了東面去東林郡的軍道,行了十餘里後,轉而折向南,直奔寧水郡而去。
早春晌午的日頭,照射在聶石的臉上,似是察覺到一絲暖意,熟睡的聶石猛然間睜開眼皮,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儘管離開軍中許多年了,可他依然保持著老兵的機警。
謝青雲本就快要醒了,聶石這一起身,他也聽見了響動,悠悠的睜開眼睛,懶散的伸了伸腰,折騰了一會,這才爬了起來。瞧著一旁的酒罈子散了一地,小少年醉了一夜,有點暈。
“還好沒弄錯,喝酒誤事,糟糕至極”聶石瞧著手中的兩枚令牌,自言自語。
酒勁過去,清醒過來,聶石又變作了石頭臉,說話也冷冷淡淡,聽起來像是在自責。
謝青雲本就暈乎乎的,瞧老聶這般,就更暈了:“這是?兩個牌子,什麼東西?”話才說完,就想起了什麼,忙問:“滅獸營的傳訊令牌?什麼時候捏碎了一個?”
“似乎是半夜之時,記不清了。”聶石搖頭:“這枚碎的專用來聯絡滅獸使的,若是碎了另一枚,來的就是探衛,那便麻煩了。以後記著,有大事時,切莫喝酒,入了滅獸營,無論何時,都不得飲酒,明白麼?!”
謝青雲雖然暈著,但也肅然警醒,認真聽臨教誨,正因為老聶是好飲之人,他說得這話,才更有分量。
不過警醒之後,小少年又眨了眨眼,笑呵呵的瞧著聶石手中還沒碎的那枚令牌問道:“老聶,那什麼,要不這枚令牌也用了吧,我有個人選,不知道你能不能舉薦他去滅獸營,他可是天才中的天才。”
聶石微微一愣,隨即就明白謝青雲說的是誰,當下道:“他要去滅獸營的話,又何須我來舉薦?!花放十五歲不到,便破入先天,閉關才幾天,力至準武者,這樣的天才,便是被探衛選中,參加小考,也定能進入最終的八十人名冊。可探衛又不是瞎子,他爹也不是傻子”
聶石說到一半,眉毛蹙了蹙,指了指地上的殘碟、杯碗,烤架,道:“先收拾好了,再與你說。”
第九十一章 唯一的名額
被聶石支使,謝青雲一點也不以為意,長輩在旁,雜活自然是他來做,更何況還是親如友人、又令他敬服的長輩。
這些活計,小少年從小做到大,可不似富家少爺那般,什麼都不會。不到半刻鐘時間,手腳麻利的謝青雲便收拾停當,又打了一桶井水,倒入兩個壇中,遞給聶石一罈,這才坐了下來,巴巴的瞧著聶石,等待下文。
謝青雲的恭敬,聶石自然受得起,他飲了一口水,清了清口,才道:“他們花家的修武法子,只能自個練,滅獸營教不了。”
“武道之勢嗎?”謝青雲當即就想到了這個,年前和花放論武,還忘了和聶石說,回家之後,也沒和師孃探討。這會剛好想起,便藉著這個機會,一股腦的把自己對武道之勢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花家的武道之勢,確是很有意思,不過無論何種法子,當今武國都沒有人練成,所以孰對孰錯,也無人知曉。”聶石肅容道:“花家武修的法子,是以正道之勢為基,由花家祖輩創出適合翼人的法門,花放的父親和兄長雖有習練,卻難以大成,只有花放繼承祖輩體脈,兒時又被其父以靈藥洗身,如今他是花家最適合練此法門的人選,所以他去了滅獸營也沒什麼用處。”
瞭解了因果,謝青雲便和聶石探討起武道之勢,不過說到最後,還是沒什麼啟發,依舊和先前與花放論道時一般,想到了疑問,卻沒法子解決,仍是不知道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