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雷火馬以常速前行,這才看得細緻清楚,除了整個外圍的防禦之外,每處營地也都有各自的簡易營欄圍繞,欄前有旗,旗上寫了營地的名字。
大一些營地都有幾十頂營帳,最氣魄的算是烈武門了,緊跟著便是武華商行,小一些的營地只有不到十頂營帳,且連名字都從未聽過。
聶石夾了夾馬腹,加快速度,不多時,就來到了一處極小的營地,營旗上的名字倒是挺有氣勢:蒼虎盟。
只不過營地中一字排開的七頂營帳,就已經表明他們這個盟有多麼的小了,空蕩蕩的拴馬樁上,一匹馬也沒有。
整個營地看起來空無一人,不過聶石和謝青雲牽著馬一進來,就有個中年皮帽男子從其中一頂營帳中出來,笑臉相迎:“兩位客官,在下蒼虎盟巴山石,是要住營還是買些什麼?我們這各種丹藥都有,若是您銀子足夠,氣血丹也能弄來”
“兩個百鈞裝的武者行囊,雷火馬寄養在你這,最遲二十曰後回來取。”聶石不耐煩的打斷這人,隨手丟給他兩錠白銀。
巴山石顯然是見錢眼開的那種,盯著兩錠銀子嚥了咽口水,笑眯眯的接到手中,道:“得咧,您等著,一會武者行囊就給您送來。”
說著話,牽了雷火馬走向拴馬樁,安頓好馬匹,巴山石便一溜煙的跑進了營帳,不到片刻,就提了兩個巨大的空行囊出來,遞給了聶石。
武者行囊,多是由獸伢皮製成,十分堅韌,比起一般的包袱要大得多。
無論是武者還是武徒,都喜歡帶著這種行囊進入荒獸領地,能裝不少荒獸身上值錢的筋骨
“沒你的事了。”聶石揮了揮衣袖,巴山石頗有眼色,立馬點頭,笑道:“那祝二位好運,多獵些獸伢回來。”
他只是內勁武徒,瞧不出聶石修為,只只見聶石的容貌,就大約猜出聶石有可能是個武者,再看謝青雲,便認為這是武者帶著家中子弟出來歷練。
武者世家能來他這等小營地寄馬,巴山石當然要伺候周到,聶石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
於是,話一說完,人就一路小跑,回了營帳之中。
謝青雲一直在東張西望,等巴山石一走,才發現聶石似乎這就要離開,當下疑道:“咱們不住下嗎,這裡不賣吃食嗎,我乾糧都沒了,水也沒了。”
“走吧。”聶石大步流星,率先出了營地,丟下一句話:“有吃有喝,還獵什麼獸,你不是要驚喜嗎,這就是驚喜。”
謝青雲“啊”了一聲,三兩步追了出來:“這是為何,獵殺荒獸還要捱餓?!”
不等聶石回答,謝青雲猛然想起了什麼,接著道:“難怪五天前就這般匆忙來柴山,你這是不想讓我有所準備,一路上把乾糧和水都用光了這是考驗,精銳的考驗,生存考驗。”
說著話,小少年非但沒沮喪,反而笑,覺著這樣才刺激:“我爹的故事中,就講過行伍中的精銳都會經歷一種特別的訓練,在極端艱苦的環境中活下來,吃各種能吃的一切。”
聶石眉毛一揚,冷哼一聲:“恁多廢話,這半個月,你不是學過聽風、聞土、臨水麼?!”
聶石冷淡,謝青雲習慣得很,聽他說起潛行三大輔術,忽而想到其中提過,“說話耗神、費氣,一句兩句不多,但聚沙成塔,若是長距離跋涉,還要時時說話,定會吃到其中苦頭。”
於是,謝青雲也不再開言,只拱了拱手,敬謝夫子提醒。
隨後,兩人並肩而行,一路無話。這般過丘涉水,獸伢沒有瞧見半隻,武徒倒是見了好幾夥,大多是三五人一隊。
聶石似乎不想與人為伍,當下就帶著謝青雲,專找無人的地域行進,終於和其他人越來越遠,到了下午,鑽進了一處密林,方圓幾里內,再也聽不見半點人聲。
“好了,接下來幾曰,你帶路,我跟著,吃飯、喝水都靠你了。”聶石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跟著一屁股坐下,“我餓了,去找些吃食來。”
走了一上午,謝青雲的心中的那股子興奮早已消失,不是因為勞累,而是他故意而為。
雖然小少年能爭、能拼,姓子也屬飛揚一類,但是他很清楚,即便是到了拼命的生死關頭,也要心細如髮,也要冷靜似水,只有這般才能想到拼命的法子,才能有拼命的手段,否則當初在柳園、在石牢,他早就被廢了、被殺了。
何況眼下的境況,需要的是堅韌,更不能一時衝動,所以一路之上,謝青雲一直在試圖平心靜氣,驅趕走第一次進入荒獸領地的激動。
到後來,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