僱傭兵這個群體,可以說是世界上宗教信仰最薄弱的一群人。本來幹刀頭舔血買賣的,都不是什麼虔誠的人。關鍵時刻降旗歸降,臨陣倒戈之類的例子,在僱傭兵中是屢見不鮮的。假如有什麼人和混沌交易而沒有特別的反感,僱傭兵無疑名列其中。“當然了,騙局的可能性很大,貝勒爾將軍向我提起過,混沌眼下分兵四處出擊,攻城略地。先不說他們做得對不對,單單這個行動本身,就透露著資訊:要麼就是他們的統帥是一個沒太多腦子的將軍——不過作為一個恐虐的信徒,這也不是沒可能的。要麼他們有所依仗,不怕我們乘機突襲高華城下的大本營。對於這一點,我深表贊同而如果他們有所依仗的話”
“那是某種能牽制我方的方法。”艾修魯法特接過話頭。“一個混沌的老招數,一個騙局。他們有理由這麼自信,因為同樣的招數,他們已經成功過很多次了。”
“就是這樣。”巴蘭卡說道。“但是現在,我覺得這件事情是一個騙局的可能性要大於它是一樁真正交易的可能性。”
“啊?”
“因為您說句實話,最初的時候,我就有懷疑,他為什麼要找上我呢?畢竟,我不是軍隊的最高指揮官啊。在我權力所及的範圍內容許他們傳教說的很好聽,但是他們憑什麼知道我會擁有坐鎮一方的權力?我不相信他們擁有這樣的力量。相反,他們要付出的代價讓我們擊敗混沌軍團,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說的很對,”艾修魯法特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想起了之前那個叫做羅金的混沌巫師的事情。毫無疑問,那一次,羅金差一點就憑藉一個人的力量摧毀了這十萬大軍!而馬文卻毫不介意的把這麼一個關鍵的混沌巫師給出賣了。
哪怕是因為內部鬥爭而想要借刀殺人,至少也是卸磨之後才殺驢的。從這一點來說,艾修魯法特倒是有理由相信,馬文想要的東西遠不是在戰場上獲勝那麼簡單。如果說他之前對於馬文“幫忙打敗混沌軍團”的事情半信半疑,那麼經歷了那一次的事情之後,他已經對此不再懷疑了。
“除此之外,他來找我,這件事情也很可疑。他如果是來找你做交易,那是正常的,因為你掌握全軍的指揮權,但是來找我難道他覺得我的權力更大一些?”
“說的有道理,你怎麼理解他這個舉動?”
“大概是先丟擲一個畫餅一樣的誘餌,等到我上當之後,再想辦法讓我留下把柄。最後用這個把柄來威脅我。”巴蘭卡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艾修魯法特手邊的那個金屬製品。“一個很下流卑劣,但是又不可否認相當巧妙狡猾的策略。”
“你是怎麼得到這個東西的?”艾修魯法特不置可否,換了一個話題。
“說起來有點奇怪好像就在城堡裡,遇到一個美女”巴蘭卡回憶著,“那個美女送給我的。”
“美女?”
“是的,我依稀記得是個美女,很美的女人。”巴蘭卡臉上依然有點疑惑。“但是不知道是什麼緣故,要說是魔法也不像總之就是這段記憶有點模模糊糊的。等到我回過神來,我已經回到自己房間,然後發現這個東西在我身上。接著,那個叫做馬文的混沌巫師就突然冒出來了?”
“女人?你確定?城裡遇到的?”艾修魯法特立刻意識到有點不太正常。“你記不住?”
“我記得是在離開你的房間之後突然遇到的等等該死,一定是某種混沌的邪術,我只記得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但是卻想不起她到底長成什麼樣子。”
巴蘭卡反覆回憶,但是就是說不清楚那個女人什麼樣,從哪來,到哪裡去。不過他強調了那個女人很美,是那種瞬間就讓男人勾魂攝魄程度的美。巴蘭卡雖然自覺在這方面有幾分自制力,但是這份自制力卻完全沒起什麼作用。
一個女人?艾修魯法特疑惑又多了幾分。他原本以為巴蘭卡得到這個東西的方法和他差不多——莫名其妙的接到一個陌生人拿過來的禮物。但是情況看起來不一樣。
不,應該說這樣才正常。之前那個士兵居然來主將的房間送禮物這本身就是一種極其冒險的行動,所依仗的無非是艾修魯法特初來乍到,各種保安措施還不齊全(此外因為受到混沌邪術的攻擊,全軍上下軍心動搖),對於軍隊人事方面很不熟悉,所以才能這麼做。假如現在突然又有一個什麼人把某個箱子盒子之類的玩意送到艾修魯法特面前,先別說這位送貨人怎麼透過外圍的警戒,但是至少艾修魯法特肯定會把他留下來問個清楚。
談話到這裡,大體上就結束。剩下的就是關於如何應付混沌巫師的騙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