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未婚夫的話,艾修魯法特覺得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說生活吧,艾修魯法特清楚的感覺到兩姐妹生活十分平靜。透過和僕人們隻言片語的交談,他知道她們兩個似乎和外界往來很少——當然,這個往來很少並不是真的沒有來往,而是指她們除了正常的社交生活之外,很少出去串門,來這裡拜訪她們的親戚朋友也不多。最主要的就是那位瑪麗姨媽。這樣的姐妹兩個,怎麼樣也不像是聲名狼藉的那種型別吧?
那麼,只可能是某種特殊原因了。
艾修魯法特這麼想著,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盯著星刻的臉看。就像世界上所有的禮貌規則一樣,盯著別人的臉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星刻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臉上微微一紅,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說實話,被這樣的美少女(儘管實際上已經不是少女了)怒視一眼,一點也不會讓人生氣。艾修魯法特低下頭,繼續啃著自己的香腸。
午餐就在這樣略顯沉悶的氣氛中結束了。把桌上的食物都吃完之後,星刻用一件餐巾擦了擦嘴,離開了餐桌。妹妹也隨之離開。餐桌邊只剩下艾修魯法特。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整頓飯就吃了一根香腸。
果然,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未婚夫,其實並不受歡迎啊。其實想想也正常,就算有婚約,一個有骨氣的男人也不會這麼空手上門當未婚夫吧。肯定是混得實在不行才來這裡想要來這裡待著,下半輩子靠老婆吃軟飯嗯,這種情況下就算受到蔑視也很正常。
但是,他又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不應該是這樣失敗的男人。他真的叫做艾修魯法特嗎?他又是為何而來這裡的呢?真的是為了這樁親事嗎?
瑪麗姨媽是一個外表看起來十分嚴厲的老婦人。
雖然說艾修魯法特已經見過了她一次面,但是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還為嚴重的傷痛所困擾,只能勉強的和瑪麗姨媽說了幾句,既無精力也無心思去認真端詳這位長輩。所以說,本質上而言,他還是第一次和這位長輩見面。
老婦人雖然年紀大了,但她的身材卻依然苗條,看不到一絲贅肉。她身穿一件黑色的長袖上裝,下身穿著同顏色的長裙,耳朵、手指、脖子之類的地方沒有佩戴任何的飾品。不過,這種儉樸的裝扮和她的財產沒有任何關係。因為她的衣服的料子非常高檔,而且一眼就看出出自上等的裁縫之手,手藝精巧而且是定身裁製。
此時此刻,兩個人坐在客廳裡。雙胞胎姐妹都被這位姨媽叫了出去,因此這裡只有他們兩個。很明顯,瑪麗姨媽是打算和艾修魯法特好好談談。
艾修魯法特其實也有很多問題想問,只不過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使得他只能保持尷尬的沉默。
“看來你恢復的很好。”瑪麗姨媽首先打破了沉默。她銳利的目光仔細的打量著艾修魯法特上下。那種程度已經超越了長輩端詳晚輩,而是一隻狼在審視一隻被栓住的羊。
“嗯。”艾修魯法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能點點頭示意。他想說話,卻一時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稱呼這位老婦人。
“既然你是那兩個丫頭的未婚夫,那麼你也可以叫我姨媽。”老婦人察覺到艾修魯法特的猶豫,輕笑起來。“我看得出,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是不是?”
“姨媽,我”艾修魯法特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我好像把什麼東西都忘記了。我不知道我來自哪裡我又為什麼要來這裡我到底是誰我甚至不知道,艾修魯法特這個名字是不是我的。”
“嗯,果然。”瑪麗姨媽輕嘆了一口氣。“有人告訴我,失憶是一種很麻煩的病,看來真的是如此。”她正視著艾修魯法特。“說實話,你的這些問題,我都無法回答。”
“無法回答?就連名字也不能確定?”
“我之所以知道你叫艾修魯法特,那是因為你自己是這麼自稱的。至於你有沒有其他的名字什麼的,我真的不知道。”瑪麗姨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道。“至於其他的問題,比如你從哪裡來到這裡幹什麼。真的說起來,我實際上也不知道。因為我只能只是一個普通人,並不會透析人心的魔法,所以我只能知道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的事情。而嘴裡說出來的話,既可以是真實,也可以是謊言。事實上,就算是嘴裡說出來的話,我所知道的也不完全。因為人總是不自覺的用很多邏輯推斷,在很多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上,反而不會問得太多。”
必須要說,瑪麗姨媽沒有一句話說謊,但是這些真話產生的效果和謊言幾乎沒什麼不同了。
“你很迷茫對嗎不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