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魯法特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艾修魯法特卻完全不知道邪神在背後佈置一些啥。別的不說,單單這一點,就足以讓他陷入最不利的狀態了。哪怕邪神真的屈尊,親自派出一具化身到這個物質世界來,然後再大發慈悲給艾修魯法特一個挑戰的機會,艾修魯法特也覺得自己實在沒什麼勝算。
人真的能戰勝神嗎?如果將勝負定義為生死較量,那麼人可以說輸定了。因為你甚至無法確定邪神是不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我可以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奸奇倒也直接。
“比方說,我給他找一個更合適的新娘什麼的?”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愚蠢的念頭?就算你真的找到了一個,你也無法達到你的目的。恐虐只會笑納,但是絕不會將星刻還給你。你能有什麼手段能確保他執行約定?”
艾修魯法特馬上意識到奸奇是對的。混沌的法則本來就是如此:強者沒有必要和弱者講信用,弱者沒有權利讓強者履行承諾。就算恐虐和他達成了什麼協議,那個風險也實在太大了一點。
像奸奇之前達成的協議,至少艾修魯法特不會虧——因為雙方初次接觸,奸奇就送出了好幾份珍貴的禮物。從這一點來說,哪怕奸奇最終拒絕兌現承諾,不肯給艾修魯法特解答,艾修魯法特也不算虧。
話說回來,其實這種事情不止混沌領域——也許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如此。艾修魯法特在布拉西安的時候,也接觸了不少。到了鷹隼城之後,見到的就更多了。
“神為什麼需要一個人類的新娘?”艾修魯法特又問道。
“啊,這個很難向你解釋。但是我向你保證,我還有色孽,都不樂意看到這種事情。”
又是一個暗示。這一次,艾修魯法特終於按捺不住了。“為什麼很難解釋?”
“這就和你無法向瞎子解釋究竟何為紅色一樣。”奸奇的聲音依然保持著那種機械感。“那是超乎你想象無法用語言說明的東西。”
“好吧,那麼我要怎麼做,才能把她帶回來?”
“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嗎?”奸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你已經問了很多問題了。”
“是的,最後一個問題。我想知道我該怎麼做一定有將她帶回來的辦法,不是嗎?”
“得到我們的幫助。”奸奇如此回答道。“並戰勝恐虐。”
艾修魯法特慢慢的把戒指收回來。他定了定神,然後才發現自己心頭有著難以形容的焦躁。他已經卷入了一場超乎想象的風波之中。而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捲入的,他唯一能確定的是,自己已經徹底捲進去了,恐怕很難從這團漩渦中掙扎出來。
雖然奸奇依照承諾給了他回答,但是他心頭的謎團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增多了。也幸好艾修魯法特並不是那種好奇心旺盛的人,所以對於那些“無法說明”的東西並不感興趣。
最重要的是,艾修魯法特很確定奸奇絕不是那種把自己信徒看成心頭肉親兒子的神。更別說他實際上連“信徒”都算不上。
邪神到底想要什麼?為什麼會找上艾修魯法特?難道只是順勢為之?還是背後有更深的陰謀算計?
艾修魯法特定了定神,然後手中的戒指再次轉了半圈,這一次色孽的徽記朝上。像剛才一樣,他再一次將戒指貼在額頭上。
下一瞬間,色孽那種充滿誘惑的聲音立刻在他腦海裡響起。
“做的很好,我的騎士啊,完美的設計,呵呵。不過,奸奇應該會很滿意吧。”色孽的聲音讓他不知為何心神一蕩。
“奸奇不會很滿意。”艾修魯法特回答。他已經下意識的握緊拳頭,全身肌肉緊繃,如此,他才能讓自己保持理性而不至於被這種藏在話語中的誘惑而動搖。
“不,他很滿意”色孽回答道。“正是他理想中的情況:無語恐慌暫時避開危機,但是並沒有徹底擺脫。威脅依然存在,只是暫時被掩蓋起來。”
“這是奸奇理想中的情況?”
“是的,他需要這種狀態,好使得自己能夠更加自如的控制棋子。”色孽解釋道。“不必氣憤這是奸奇的本事。他擅長透過暗示和其他各種各樣的方式完美操縱著棋子。再說,這對你對我們而言,並不是失敗。”
“奸奇已經告訴我了。”艾修魯法特說道。邪神在混沌領域的權能超乎想象,他相信色孽一定已經知道剛才的事情了。
“是的,你要找的女人在恐虐手裡。”色孽贊同道。“唯有擊敗恐虐和他的野心,你才能奪回她。不過暫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