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紀墨便盤膝坐下入定,這裡陰氣太重,不適合修煉《萬靈火**法》,也就只有入夢去宰牛殺豬了。
這一夢便是不知歲月,好在紀總心裡有事兒,夢得也不踏實,估摸著差不多了就從夢中醒來。
一看天色,還是黑壓壓、陰沉沉的,難道還是晚上?紀墨看了一眼神表,竟然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
都這麼晚了,怎麼天還是黑的?
紀墨吃驚的又抬眼觀看了下天色,只見天際烏雲滾滾,天昏地暗,彷彿大雨將至。
這麼巧趕上這種鬼天氣!紀墨不禁皺了皺眉,如果是豔陽天,那對他這朱雀血脈自然是如虎添翼。但這樣暗無天日的天氣,不管下不下雨,對他這朱雀血脈都是不利的。
反倒是更添那七品鬼卒的威風。
不管怎樣,且去試探看看吧,趕在還沒下雨之前若是陰天還下雨,那對他這隻火鳳凰可就真是太不利了。
紀墨已經換了自己的道袍,他有宗門發的儲物袋,所以脫下的道袍便放儲物袋了,不像李小萌和張大猛那麼悲催,道袍還落在了客房裡的。
到了遷城之下,紀墨驀然發現今日的遷城,似乎與昨日不同。
昨日的時候,遷城雖然也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但是還城門大開,有吳軍守門,城內有行人來往、商鋪開業。
但今朝連城門也沒開,守軍更是不見蹤影哦不,不是不見蹤影,而是都在城樓上方晃晃蕩蕩呢。
這半屍之法還沒解除?紀總看了看天色,或許也跟天氣有關吧,天沒大亮,這些半屍的本我意識也都還在沉睡。
不過這樣的話,那對於七品鬼卒而言就還是有主場之利啊,這白日和黑夜還有什麼分別?紀墨搖搖頭,算了,反正也沒指望這次能克敵制勝,進去看看再說吧。
紀墨騰身而起,整個人與地面平行,腳下踩著筆直的城牆,就這麼如履平地的登上了城樓。
剛一登頂,便聽到一聲“呼嚕呼嚕”的低吼,一個緊閉雙眼的半屍已經撲了過來,他滿臉青筋暴起,張牙舞爪的要去掐紀墨的脖子。
紀墨卻已經如上天梯般踏上了半空,不但避過這個半屍,更是於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越過了這一丈寬的城牆。
城中全都是半屍在晃晃蕩蕩的走動著,漫無目的卻又絲毫沒有休息的覺悟,就那麼這邊走走那邊走走,時而低聲咆哮、時而發呆放空、時而撞擊擋在前方的任何物包括牆壁。
紀墨本不想驚動他們,高飛高走就是了。卻沒想到城牆上的半屍在向著他瘋狂咆哮,頓時幫他吸引了注意力。
很快下面的半屍也都發現了紀墨,一個個仰天咆哮,努力伸出雙臂向天,就似要把紀墨從天上扯下來一般。
經過了這一晚上的半屍生活,這些半屍已經不似昨夜裡那麼像人了。雖然現在的他們也還都是活人,但是在半屍狀態下他們無意識的就損壞了自己的身體
比如雙手抓撓牆壁、大樹之類的,使得雙手指尖都磨得血肉模糊,更有的連白森森的指骨都露了出來。
又比如用嘴巴去啃咬的,不管咬不咬的動,哪怕是石磨都啃兩口。結果就是嘴唇都磨掉了,露出血糊糊的牙床
這樣看起來,他們雖然還是活人,但看起來已經跟喪屍沒什麼兩樣了。
不過他們也只是形象嚇人而已,紀墨一路都是高飛高走,偶爾在樹尖、牆頭、房簷上墊下腳,根本讓他們連鞋底灰都吃不到。
由於無視地形的直線行走,也沒什麼交通規則需要遵守,紀總很快就來到了錢家大院。
出人意料的,錢家大院此時此刻卻是十分安靜。不僅僅是其他半屍,就連錢家自己人也都出去了,包括錢員外紀墨剛才來的路上就看到錢員外在路口抱著棵大樹較勁。
那大樹許是擋了錢員外的路,而錢員外又不願繞路,所以抱著大樹狠狠的啃。大樹都被他啃掉了小半,而錢員外嘴唇早磨沒了,滿嘴是血,一口牙齒也是血紅的,更是折斷了幾顆,錢員外卻是不肯罷休的架勢。
紀墨懷疑等七品鬼卒撤了法術,這滿城的人會不會一照鏡子就把自己嚇死。
奇怪了,為什麼半屍全都在外面,反而錢家大院裡空空如也呢?紀墨心中揣度著,輕飄飄的落在了院子裡。
他回頭看去,那錢家大院的大門是開著的,但是半屍們卻不敢越雷池一步。都是聚集在門外,向著紀墨齜牙咧嘴,卻沒有一個敢衝進來的,就好像有什麼在無形的約束著他們。
微微搖頭,紀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