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了,等的時間愈長對他而言就愈加不利,是以司馬剛當機立斷的服軟了。
他知道剛才沒有人替他說話,那麼之後也就不可能會有人站出來。所以他明知道這麼做會降低他的威信,他也必須這麼做。否則讓對他懷恨在心的項威揪住了小辮子發飆,紀墨跟屈浩然一配合,他可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再說了,即便紀墨是傀儡也好,終究是楚皇,他終究是楚臣。臣跪君,天經地義,不丟人。
司馬剛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悲聲哀求道:“皇上,是老臣糊塗,鬼迷心竅胡言亂語,老臣罪該萬死,求皇上恕罪,恕罪啊”
他這一套玩的一點都不新鮮,滿朝文武都知道,上朝之前必須先練會的保命絕招之一。
勾心鬥角不擅長沒關係,溜鬚拍馬玩不轉也沒什麼,但若是跪地求饒都不會那可就真的是該死了。
只不過司馬剛現在玩的這一套,真的是好久好久沒有人玩過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滿朝文武都在心中琢磨,似乎先帝去了之後,就沒人再玩過這一套了吧,小皇帝根本就是傀儡,又何須向小皇帝求饒?
說起來,已經整整十年了呢
由於過了太久太久,皇權在滿朝文武的心中已經漸漸沒有那麼神聖不可侵犯了,漸漸的許多人都忘記了其實皇上一句話便可以定他們的生死。
但是到了此刻,連兵部尚書這等內閣大臣,都在皇上面前磕頭求饒,滿朝文武都是彷彿大夢初醒。
哦原來不知何時開始,皇上竟然長大了
這已經不是誰都能拿捏兩下的傀儡小皇帝了,他甚至連眼睛都不需要瞪起來,就已經能嚇得人魂飛魄散了呢
司馬剛的跪地求饒,不管是因為懼怕項威和屈浩然、紀墨聯手報復也好,真的屈服於紀墨龍威之下也好,但是傳遞給滿朝文武的資訊就是這樣的。
皇上,已經長大了。
皇上,真的是一國之君的皇上了!
紀墨眯著眼俯視著磕頭如搗蒜的司馬剛,心中怒意勃發。
誅九族!竟然敢給朕上眼藥!真以為朕不敢弄你嗎?紀墨冷笑一聲,道:“屈尚書,司馬剛乃是兵部尚書,按照軍法處置,不違背《大楚律》吧?”
屈浩然應道:“《大楚律》中並未有相關法令,但皇上金口玉牙,自然可改金科玉律,皇上說可以,便是可以。”
紀墨笑了,鑽法律的漏洞嘛,這可是奸商的基本職業素養啊!
司馬剛乃至滿朝文武聽了都有些緊張,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皇上想要把司馬剛軍法處置?
唔,對啊,貌似依《大楚律》的話,司馬剛這罪,輕則罰些俸祿,重則降級使用,其實傷不到司馬剛的根本。
但是依照軍法的話眾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依照軍法該如何處置。
至於司馬剛也是估摸不到,雖然他是兵部尚書,但是也從未鑽研過軍法,不帶兵誰研究軍法幹什麼。
紀墨又看向了項威:“大將軍,你來說說看,依照軍法,這司馬剛該如何處置?”
“回皇上,”項威對司馬剛是滿滿的恨意,臉上帶著猙獰的笑意洪聲答道:“軍法七禁令五十四斬,司馬剛違反了第四條,多出怨言,怒其主將,不聽約束,更教難制,此謂構軍,犯者斬之!還有第八條,好舌利齒,妄為是非,調撥軍士,令其不和,此謂謗軍,犯者斬之!”
“嘶”文武百官都是暗暗地倒吸一口冷氣,不會吧?這就要斬首了嗎?
皇上會不會太大題小做了啊
抑或是說皇上想要殺雞給猴看?
原本就沒人敢給司馬剛幫腔,有那麼幾個猶豫的,現在聽紀墨、屈浩然、項威這麼一說,更是沒人敢吱聲了,個個顯得噤若寒蟬。
“啊?皇上不可啊!”司馬剛嚇得眼淚橫飛,顧不得別的,脫口而出叫道:“皇上,此乃朝廷之上,怎能用軍法處置啊!皇上這麼做,與昏君何異啊!老臣死不足惜,但唯恐天下人會誹謗皇上啊”
真是該死屈浩然和項威等保皇黨頓時怒目相視,司馬剛這是想用天下人的悠悠眾口來限制皇上啊!
這簡直就是威脅!
文武百官亦是驚得大氣都不敢出,司馬剛這話一說出來,那可就真是豁出去了啊!
這話能是隨便說的嗎?
還想不想在朝廷混了?
司馬剛說了也有點後悔,可是他沒辦法啊。皇上這是要他死的節奏啊,他不得不自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