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人就是聖上新封的威虎將軍,想必是替侯爺辦急事去了,又不識殿下您的身份,才唐突了殿下,還望殿下不要怪罪於他。”
這紫衣女子來頭不小,是當今聖上三個女兒中最寵愛的一個,生母也正是貴為一國之母的皇后,是唯一一個賜了封號的公主——繁雲公主,她蹙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問道:“就是那個打虎將軍?”
老管家回道:“是,就是他,正是因為他北肖那些蠻子才沒能在聖上面前耀武揚威。”
“是嘛”繁雲公主聞言皺著的眉頭展開了,靈動的黑眸一轉,沉吟片刻道:“本公主怎麼會怪罪他呢?既然你們相爺不見本公主,本公主就先行回宮了,告訴你們相爺不用躲了,本公主走了!”說罷一甩裙襬帶著喬裝打扮的宮女太監大搖大擺離去了。
老管家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繁雲公主總這麼鬧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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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前日,行囊交給下屬去打理,沈年珩一個人跑到街上去掃蕩,說掃蕩絕對不為過,他前一晚上寫了一夜的清單,這清單列的自然是回重嶺山要帶的禮物,結果到了街上他清單也不看了,乾脆看到什麼買什麼,買的最多的還是給段子焉的禮物,他足足逛了整整一天才肯回去,因為他回去根本就坐不住,恨不得立刻就出發前往重嶺山,那裡是他的家,有他的親人還有段子焉
一想到段子焉他就有種心口軟成了棉花的感覺,既溫暖又柔軟,不知道段子焉看到他會不會很開心。
“年珩,傻笑什麼呢?”
沈年珩明日便要啟程,因此住到了三哥府中,說他的自然是與他同桌吃飯的沈年瑜了。
沈年珩趕忙斂起臉上的笑容,埋頭吃飯,吃得太快差點把自己噎到,還是三嫂適時給他添了杯水,才沒讓他噎的背過氣去。
三哥嗤笑一聲:“瞧你這點出息,三哥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不要忘了,明個你是回重嶺山去,可你這次你不是一個人回去,還有丞相府的人跟著你呢,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自個掂量清楚了,別一時得意忘形被人抓著把柄。”
沈年瑜對這個弟弟也是頗沒辦法,本來以為他到了京城開闊了視野,多多少少會忘了那個小丫頭,誰知他就是認準了,這一年裡刻苦努力就想著怎麼往上爬了,往上爬還不是為了娶那小丫頭?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斷了這個念想,這次把那小丫頭接回京,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要許配給崔守元,到時候他這個弟弟也就只有傷心的份了,哪還能像現在這樣傻笑。
三哥這一番話好比給沈年珩潑了一盆涼水,一下子就把他從美夢裡澆醒了,是啊,明天他啟程還有丞相府的人同他一起呢,連帶段子焉的貼身丫頭都備好了,他這次回去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和段子焉親密了,凡事都要避諱著些,和兩個陌生人沒什麼一般
沈年珩這會兒興趣缺缺的又吃了幾口放下了碗筷:“三哥,三嫂,我吃飽了,先去休息了。”
沈年瑜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放他走人了。
沈年珩回屋燒水洗了個澡,再翻出當年他走的時候段子焉給他補的衣服穿上,反覆摸著上面繡工不大精良的繡花,這些繡花都被他摸的有些褪色了,他一直盼著哪一天能回去接段子焉,把她娶過來當媳婦,可這次回去難保是為他人做了嫁衣,方才還雀躍的心情忽然跌進了低谷,他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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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京城離兆祥並不遠,三天的功夫便到了,沈年珩鄰近兆祥的時候特地找了個地方洗下一身的風塵,他沒穿在京城買的新衣服,穿的是段子焉給他補的那件,他要讓段子焉一眼就知道他一分一刻也沒忘記過她。
回到久違的家,沈年珩先見了他兩個哥哥,再見了幾個侄子,把帶來的禮物分發出去,才去見段子焉,他特意沒讓丞相府的人跟著,自己回了他們的院子,段子焉莫約是去書院裡,院子裡空無一人。
這院中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沒有變過,和他記憶裡的一模一樣,他再回到自己的屋裡,屋中也像他離開的時候一樣纖塵不染,他不知道是不是段子焉替他打掃過了,可這種原封不動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從未沒離開過一樣
咦?
沈年珩突然發現了一點不同的地方,他走到書桌前,本來空蕩的書桌上鋪了三張寫過的紙,上面沒有別的字只有一個一個的“正”字,這是是段子焉算著他們分開了多少天的記號嗎?
沈年珩拿起紙摩挲著上面幹了的字跡,眼眶突然有些發熱,他的子焉他的小子焉也一直盼著他回來呢用這種方式盼著他來接她
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