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鑄造師真的生氣了,他倒不是多在乎那個潮音石,三百年前他就把潮音石送給張振雲了。但他在乎大師兄是不是拿他當兄弟,他明明早認定張陽了還裝模作樣的來跟自己商量,這叫什麼事?
“張陽是這麼跟我說的,信不信由你。”老獸醫實話都說給他了,也沒法再解釋什麼了。
“仙府你都給他了,遁法都傳他了,還跟我商量什麼?大不了咱們師門三功分開找傳人,你能找到張陽是你的福份,跟我沒關係。”
“你幻術不也傳他了嗎?光是我指點他啊?仙府不是我給他的,不信你問他去。”
兩個人吵了半日也沒吵出個頭尾來就那麼不歡而散了,一肚子的怨氣留著第二天接著吵。
第二天張振羽帶著張陽到華夏帝宮拜訪,鍾離城主動樂相迎,出門來見只有張家父子和追風兄妹前來,倒是輕車簡從得很。大家在殿上談笑風生很是歡暢,鍾離瓊英趕緊的跑去百花宮請妹妹。
鍾離瓊英去了許久不見回來,鍾離城主心裡隱隱的不舒服,有點鬧心也不知是因為什麼。這麼重要的客人在,什麼也得放下先陪客人要緊。
“報”一個侍衛在殿外喝報。
“什麼事?”鍾離城主很不高興,什麼大事非在這個時候報?
“太子請陽公子出殿。”
“什麼?”鍾離城主很納悶,鍾離瓊英一向很靠譜,這是怎麼了?什麼不能當面說?把人叫出去多不禮貌?私房話不能等等再說嗎?
“城主,我出去看看。”張陽起身一揖,鍾離城主只好點點頭,張陽走出殿外並不見鍾離瓊英。
“大公子何在?”張陽問那報事的侍衛,這麼大的帝宮難不成張陽要一處處去搜嗎?這出殿不見人,玩捉迷藏呢?
“在祠堂。”
祠堂,祭祀祖先或先賢的場所。鍾離瓊英怎麼跑祠堂去了?張陽來做個客還至於告祖啊?張陽滿腦門子問號,一肚子的不解跟著那侍衛往前走,祠堂不是隨便人都可以隨便去的地方啊。那是個正式的不能再正式的地方,張陽雖與小公子有婚約可也不算鍾離家人,畢竟大禮未成,他現在去祠堂似乎不大恰當。
‘又不是白虎節堂,我怕他何來?料想鍾離瓊英沒有害我的心。’張陽自忖沒有做過對不起鍾離瓊英的事,鍾離瓊英待他一向也都和氣。既無利害衝突又無情感矛盾,他不會害自己的。
人未到祠堂先聞哭聲更讓張陽疑上加驚,遠遠的就聽到鍾離瓊英失聲痛哭嚎啕不止。張陽總不能疾行一步躥過去,只好快步向前,那侍衛幾乎是小跑在前面引路,有侍衛引著張陽也無人敢攔。
“報,陽公子到。”那侍衛搶前一步抱拳深揖。
鍾離瓊英哭得頭暈目炫也沒聽到有人過來,侍衛一聲報倒令他大吃一驚,他回頭見張陽已邁步走進祠堂。
“你怎麼來了?”鍾離瓊英眼睛都哭腫了,紅紅的眼長長的淚。
“我?”張陽看一眼那侍衛。
“是我引陽公子來的。”那侍衛‘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太子,這件事唯有陽公子才能周全啊。”
“滾下去!”鍾離瓊英一聲怒喝,那侍衛趕緊的走了。
鍾離瓊英哭成這個樣子,他還找個外人來看熱鬧。再不快點走,最輕也得挨頓踢。
“瓊英,你怎麼了?”張陽從沒見過鍾離瓊英這樣,在他心裡鍾離瓊英一直是自信從容行事風/流的儒雅太子。什麼事讓他如此動心、如此傷心、如此失態呢?
“陽弟,我”鍾離瓊英跪在蒲團上欲言又止,轉過身去對著祖先的牌位只是伏地痛哭。
張陽拿過一個蒲團跪在旁邊,悄悄的叩了個頭。輕輕的扶起鍾離瓊英:“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只管說。”
“晚了,誰都無力迴天了。”鍾離瓊英面對張陽,真不知該愛他還是該恨他。“瓊玉真的出家了。”
“她?她不知道我今天會來看她嗎?你沒告訴她我回來了嗎?”
“她知道,她就是知道你回來了才出家的。”鍾離瓊英掙開張陽的手,對著牌位放聲痛哭:“娘,我沒照顧好妹妹。”
張陽傻愣愣的想不明白,這鐘離瓊玉一年半都不出家,偏偏知道自己回來了反而出家,她是怎麼想的呢?
“娘啊,你狠心與兒死別,妹妹她又與兒生離,瓊英有什麼錯?為什麼你們都拋棄我啊?母子不相庇佑,手足也不相親,瓊英還為誰活啊?”鍾離瓊英呼天搶地哭得肝腸寸斷,張陽看著也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