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他們先回去。”張振羽也不是領兵的,打發他們走不就是一擺手的事兒嗎?
“娘,你看爹不聽話。”張陽扯著水月娘的袖子晃,撒嬌?忒無恥了。
水月娘受不住兒子哄,她笑笑,然後看向追風。
“主母,您就放心吧。”追風保護張陽是最讓人放心的,這個不需要叮囑,一點都用不著。
“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水月娘忽然想起以前她對追風不好,追風對張振羽的忠誠,對張陽的愛護,讓水月娘感覺追風比她照顧這爺倆要多很多。
一眨眼的工夫兒子就長大了,孩子小的時候嫌他煩,嫌他淘氣,一直也沒好好的照顧過他。現在想照顧了,唉,誰照顧誰呀?以後怕是要活在兒子的庇護中了。
張陽從一小就在追風的懷裡滾,追風駝著他跑,揹著他瘋,陪他練功,陪他胡鬧。到如今張陽寧願追風留在他身邊,卻讓父母離開。水月娘當然知道兒子是好意,但這足見張陽只願與父母分享快樂,而危險和困難他寧願選擇和追風一起抗。
付出與收穫永遠是成正比的,追風不離不棄的誓死效忠張振羽近百年。張振羽也當他是兄弟一樣的親近,甚至可以說比府裡的堂兄弟更親近。自從追風跟著張陽遠離了平康,張振羽多少次開心的回頭之後,因為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而低落許久。
“這錢你拿著,少康國庫太空虛了。”水月娘把二百萬兩蹄金存到一個儲物戒指裡,把它塞到張陽的手中。
“娘,這錢我不能要,我說什麼都不能要。”張陽喜歡錢,特別特別的喜歡。但這錢他要不起,他覺得這錢火辣辣的。娘差點讓人家給害死了,他卻以此為由向人家訛詐了這些錢財,這錢若交給娘,他心裡還好受些,他拿著這些錢就像有人抽他耳光一樣。
“跟娘還客氣麼?”水月娘覺著兒子跟自己越來越遠了,仔細想想張陽從小到大好像都沒主動跟她要過什麼。現在她想給兒子點錢,兒子都拒絕。
“娘”張陽把錢放到水月娘的手心裡,然後緊緊的攥住她的手。張陽的心裡很難過,他屈膝跪倒眼淚一顆一顆砸到地面上。
“陽兒,你怎麼了?”月娘有點慌了,她拉不動張陽,就半蹲下來看著張陽。
“娘,我對不起你。”張陽雖然以完勝的姿態贏了這場和談,但他心裡還是很憋屈的。如果他能再強大一點,如果他早幾年理政讓平康更強大一點,他何必跟他們和談?“娘,我不該讓您忍受委屈。都怪我無能,仇人當面不能給娘報仇。”
“傻孩子,是你救了娘,也是你給娘報了仇,不是嗎?”水月娘拉他,他就是不肯起來。
“不是!”張陽心裡清如水、明如鏡,什麼事也瞞不過他,人太明白了就是比別人痛苦。“麗妃沒那麼大的膽子,真正要害孃的人不是齊知瑞就是齊興。可是,可是我現在還要救齊興。”
張陽要救齊興可不是為了迪耶普城和那兩座礦脈,而是為了無名。無名想拿齊興做試驗,他以前想到的治療方案是用毒藥藥死蟲子,這樣對藥量的掌握要求的特別精確,多了人會被藥死,少了人會被蟲子咬死。
而老獸醫的思路是以特殊香氣的氣體勾…引活的蟲子自己向外跑,然後用天池靈泉水滋補體內比較弱的蟲子和蟲卵,促使它們快速成長,再繼續往外引。這樣對人體的傷害會降到最低,成功的機率相當的大,危險係數也小。
無名跟著老獸醫那麼多年,對醫術有著著魔一樣的痴迷。張陽當然願意成全無名,而且能利用齊興拿到更多的利益也是好事。計劃的時候覺得一切都不錯,可真的實施到這一步的時候才知道心裡有多難過。
齊家人才是真正的仇人,現在為了利益去救他,張陽跪在陽光下不敢抬起頭,地上的陰影彷彿籠罩了他的心,他感覺自己的心理好陰暗,甚至他都有點瞧不起自己。
水月娘知道張陽現在鑽起了牛角尖,什麼語言都安慰不了他,想勸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懂的道理太多了,你根本說不過他怎麼勸他?只有順著他說,才能讓他舒服一些。
水月娘慢慢的站了起來,不再拉他也不看他,月娘就望向靜安城裡。“這靜安郡的都城,景色還真不錯。”水月娘緩了幾秒鐘突然異常堅定的說了句:“娘給你三年的時間。”說罷轉身向平康的三千禁衛軍走去。
張陽慢慢的抬起頭,張振羽衝他微微笑了一下,說了句:“起來吧。”然後張振羽也走向軍營了。
追風把張陽扶了起來,月娘沒回頭高聲喊了一句:“把麗妃那個賤人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