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蘭看一眼張陽,張陽拿出五卷竹簡遞給內侍,內侍捧著過去放到鄭喜坤面前的桌子上。鄭喜坤看著這麼大一堆竹簡當時就懵了,這都什麼玩意兒?
“這些就是他們的供狀,他們的累累罪行不夠斷頭臺上那一刀嗎?”素蘭有足夠的信心相信鄭喜坤看完這些,不用別人,他就恨不得親自操刀行刑了。
鄭喜坤看看竹簡看看素蘭又轉頭看看張陽,他們怎麼沒當眾說出這些罪行呢?只給我一個人看,這是什麼意思?鄭喜坤滿腹狐疑的開啟竹簡,一字字一句句如針似刺紮在心上,一行行一卷卷如雷似吼震得鄭喜坤險些吐血。
原來是鄭喜亮派他們暗焚太子宮,燒死素蘭母子以達到令太子與父親反目成仇的目的。殺光滅絕齊家人,為的是斷卻伍竹的念想,以便鄭喜亮成功收服靈獸。甚至鄭喜亮偷制龍服、暗刻玉璽,籠絡朝臣、網羅美女,生活奢靡無度,權柄隻手遮天,覬覦龍位不說,最可恨的是竟然還有一條罪過是私通皇嫂,雖然只是嬪妃卻有三四個。
鄭喜坤眼裡冒火,心裡都冒了煙了,渾身燥熱難當,一卷卷看下去氣滿胸膛,都快喘不過來氣了。抬頭看素蘭一臉哀怨,又瞥一眼張陽,心裡真是感激,這份供狀若是當眾念出來,他活活被羞臊死了。
“城主,大寧的王爺與護衛都在殿外,單憑一紙供狀恐人多疑,一面之詞難以服眾,是否讓他們上殿來當面說個清楚?”張陽知道鄭喜坤現在氣的幾乎沒什麼理智了,但過一會兒他就能冷靜下來,他肯定會質疑這其中有詐。雖然供詞是他們本人所寫,但人都被平康府控制著,酷刑之下只怕供狀有虛妄不實之處。
“嗯”鍾離城主一擺手,內侍高聲喧嚷:“傳大寧德清王爺及四名護衛上殿!”
鄭喜亮一身常服很是潔淨,頭臉也光鮮,不像是受了什麼酷刑的樣子。他身後的四名護衛身披鐵鎖鏈,手和腳都被鐵鏈拴住,一走路鐵鏈嘩啦啦的響。
“問墨,摘去他們身上的鐵鏈,這朝堂之上也不怕他們逃了。”張振羽倒不是心疼他們,只是提醒他們問墨在這兒呢。
問墨揚手收了他們的鐵鏈,銅光閃閃的眼睛帶著微微的笑意。
“我問你們太子宮失火一事,是怎麼回事?”鄭喜坤挑能說的問啊。
“是我點的火。”一名護衛搶著回話,生怕搶不著頭功似的。
“誰讓你點的?”
“是秦護衛安排的。”
“秦澤岐,是你讓他點的火嗎?”
“是”秦澤岐也不求別的,只要能痛痛快快地死就行了。“是德清皇爺讓我這麼幹的。”
“下人們說當日是太子妃趕他們出太子宮的,怎麼是你們點的火?”
“是我告訴太子妃她的家人都被殺了,她心情不好就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了,我們進院的時候太子妃睡著了,我們就放起火來,沒想到追風護衛趕過來把她救走了。”另一名護衛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關鍵是能和供詞對上。
鄭喜坤問了幾個問題,他們回答的和供詞天衣無縫。鄭喜坤把竹簡摔到他們面前,讓他們好好看一遍。
“這都是你們寫的嗎?”
“是”他們異口同聲的應承。
“德清王,皇御弟”鄭喜坤舉著一卷竹簡,氣得聲音都發顫:“這上面寫的都是真的嗎?”
第438章 疑慮
鄭喜亮堂堂的大寧國德清王爺,怎麼甘心頂著這麼一堆亂七八糟的罪名去死?可他不敢回想昨夜親眼目睹綠萍遭遇到的凌辱,他不想他所有的老婆、女兒都有同樣的遭遇,更不想他的兒子們和他一樣享受那麼消/魂的折磨。
他見識過問墨的本事,入大寧宮如無人之境,掠走他的家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他太低估了平康府,做夢也想不到平康府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護衛?追風根本就不是最強的,他比問墨差得遠呢。問墨光是在怨魂海就修行了四百年,四百年前就是很強大的存在。而追風才二百來歲,修行的歲月不足一百七十年。
皮肉、筋骨、血脈分別承受著麻、痛、癢的滋味,有點類似過電流,又不完全一樣。無數的螞蟻在身體裡面肆意的爬行,靈魂都被撕咬的直顫抖。用不上一刻鐘隨便什麼樣的硬漢都會屈服,不為榮華富貴,不求豪宅美妾,只要給個痛快,能死就行。
但此時鄭喜亮一點異樣的感覺也沒有,在這朝堂之上面對著憤怒的皇兄,他豁出去了,寧死也不能讓張陽得逞,不能讓平康府百般的羞辱大寧,這供狀一分真裡有九分假,不是我做下的事,我為什麼要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