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溫文有禮,內心輕蔑十分,在自己看來虛偽到十分得表情,王綺羅依舊笑得如春花綻放,她剛欲說些什麼,就見船艙的門被開啟,一位素衣女子緩緩走了出來。
船艙中的四人,霍音娥的隱匿之術登峰造極,哪怕她整個人站在你面前,你也會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因為你壓根就感知不到她的任何氣息,神識也完全察覺不到這裡有個人,但葉歆瑤、容與和阮靜雅卻沒有刻意掩飾自身的氣息,只是設下結界略作阻擋,外人無法神識清晰地瞧見船艙內的景象罷了。妙心真人和采薇真人感知到他們的存在,覺得兩步虛一金丹還一個不明生物的組合有點強悍,才巴巴地派了最得意的弟子前來交涉,力求讓這艘恰好壓著分界線的船往自己這邊靠,壓對方一頭。
宋飛煙和王綺羅得了叮囑,心中卻不以為意,皆想著以我這樣的才貌,哪怕對美色不動心的人,亦不可能態度冰冷到十分,對我總要客氣一些。溫言軟語就能辦成的事情,我何苦飛揚跋扈,將之弄砸,還顯得我自己刁蠻到了十二萬分?偏偏葉歆瑤一出來,宋飛煙和王綺羅怔了怔,心中皆是一樣的想法——怎麼就答應師尊(母親)了呢?若知道船主人這樣,我,我,我
這兩人皆是不懼與美女站到一塊,對品貌十分自信,素日追求者能從山的這一頭,排到海得那一段的姑娘,自恃哪怕再多的佳麗到自個兒身邊,花枝招展讓人花了眼,自己也必定能讓對方眼前一亮,耳目一新。偏偏葉歆瑤一出現,兩人頓覺自己灰頭土臉,衣裳也不光鮮了,容貌也不俏麗了,言行舉止更是哪裡看哪裡都不對,無論怎麼做都像錯,頗有束手束腳的感覺。
從小大大字典裡就沒“認輸”兩宇的宋飛煙和王綺羅,破天荒生出這般感覺,這時,容與亦走了出來,問:“棘手?”
他的到來,似乎裹挾著無盡的冰雪,帶來萬載難化的寒意,卻又是無堅不摧的劍芒,抒發著世所難尋的銳氣,披荊斬棘的同時,亦將經過的路途冰封千里,旁人唯有高山仰止,卻無法跟隨著他的腳步前進。
這般氣度的男子,縱在風姿絕倫者甚眾的修真界,亦十分少見。
宋飛煙和王綺羅見狀,眼睛一亮,卻又立馬暗淡下來,望著葉歆瑤的眼中,除了羨慕嫉妒和驚豔之外,竟多了一絲隱隱的憐憫。
她們兩個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修士,雖是短短一瞥,卻已斷定,容與十有八九是劍修。而且是一心於劍,十分強大,說不定還是修無情道的那種,才能給人這樣的感覺。
對這樣的劍修,不,應當說對這樣的修士來說,家庭感情都是拖累。哪怕為了修行,他們會入世,會體驗感情,甚至會娶妻生子,但最後的結局往往不怎麼美好一一堪破的結果,自然是斷情絕愛;若是堪不破,心境與修行產生衝突,不是心生魔念,走入邪道,就是身體因此受創,漸漸衰弱下去。
劍修固然強大,壽命卻遠遠不如正統道門的修士,道門之人拖得起,他們卻拖不起,正因為如此,他們的決斷往往會在短時間內做出,無論再怎麼心痛都不會改變。事實上,如今的修真界已很少有純粹的劍修。許多人走上劍修的道路,都是抱著對強大力量的嚮往,對越級挑戰的狂熱,以及對劍派的憧憬來的,哪怕真正痴迷於劍,又有幾個人能真正放下呢?
同樣,放下的人,的確十分強大,可作為他修行的“一道劫難”,哪個女子的心情會好?
葉歆瑤笑了笑,說:“我瞧二位姑娘都是明理之人,怎麼可能會刁難我們?”
她容色遠勝二人,本當無論說什麼,都讓二人聽著覺得刺耳。偏偏見著她之後,宋飛煙和王綺羅自覺差距太大,唯有自慚形穢之心,卻無與她爭奪之念,聞言竟心中熨帖,有心勸她莫與此人走得這麼近,免得到時後悔都來不及,又知交淺言深乃是大忌,何況她們素昧平生?
這兩個姑娘心機手腕雖有,平素見著面亦你爭我奪,殃及池魚無數,卻都不是見到個男人就要死要活,為了爭男人心狠手辣到十二萬分之人。聽得葉歆瑤此言,王綺羅先道:“這位道友,您的船恰好停在了琅嬛宮與玄奼門負責區域的分界線上,按道理說,您是得選個舒適的區域,如此一來,賞景亦會心曠神怡不少。”
宋飛煙聽了,不敢落後,亦道:“這人一多,是非就多,若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問心無愧,自然也高枕無憂,您說,是不是?”
葉歆瑤自然知道這規矩——名門正派負責疏散時,會派人來和修為比較高,即金丹和步虛期的修士們交涉,倘若這些修士願意老老實實地待著,爭奪春秋草的時候不用過分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