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成為普通人。兒子,你就沒有好好反省過是什麼導致你一直不快樂?童話書你不是看過嗎?因為你是天鵝,卻生活在一群醜陋的家禽之中!”
“你又開始往陷阱上鋪設鮮花了。聽上去你總是很有道理。這一次是什麼?為了讓我接受另外一個女人吧?我不會再上當了。霍布斯鮑姆在中,談到二十世紀由於戰爭、內亂等人為的原因就死了將近兩億人,本世紀有兩次世界大戰和許多區域性戰爭,就是到了九十年代,也依然看到象波黑戰爭,非洲一些地方的部族屠殺。發生這種大規模的人為災難說明人們的道德底線發生了動搖,甚至在區域性發生了崩潰:只要給出某些‘理由’,人就會對自己的同類做出殘忍的事情。要避免這些災難必須遵循你所說的愚蠢的道德。一個人可能追求的是一種高尚道德的人生,但他也可能是追求一種藝術的、審美的人生,或者追求一種宗教信仰,追求建功立業、或者只求平靜安適、家庭親情。而無論他們追求什麼,他們作為社會的一員,都應當遵守某些基本的道德規範。
螳螂□時會吞噬自己的愛人,對於它來說是天性,為什麼看在人類眼中是殘忍?還有人類的一夫一妻制,看在猴群眼中是否一種使優良基因滅絕的行為?爸爸,你成不了螳螂也不是猴子,你是一個男人。這樣說不知道您是否能夠接受,但我想強調的是,沒有任何生命可以做到為所欲為,你不是上帝。就連上帝,也有他的煩惱。”
“是嗎?為什麼事實上我做到了卻沒有感受任何懲罰?”
“妻離子散,親情淡薄在你看來確實不算懲罰。不過,毫不付出的後果就是當你索取的時候也相應困難,表現之一就是我不聽話。你還是打消那個讓我離婚再娶的荒唐主意吧,除了花錢騙女人之外,你什麼也主宰不了。”
“兒子,你應該多多的繁殖你的後代,一個女人最多一年給你製造一個,這太慢了。你現在是最好的時候,我一直後悔只生了你一個兒子,不然的話,我就不用費盡唇舌和你糾纏了。”
“你現在也可以啊,你儘可以出錢滿世界找女人幫你生,然後成立一個你的聯邦共和國,發動戰爭吞併世界。這樣你就變成地球之父了。”
“你這樣幼稚的語氣讓我很難和你繼續交流。”時昕鴒發出一聲嗚咽般的深沉嘆息,陽光灑在他富有光澤的額上,鬢邊隱隱閃現出幾絲整潔的白髮,他慢吞吞的說:“兒子啊,我得了那種病,不可能再有後代了。當發現這一點之後,我匆匆回國找你。你能活下來是個奇蹟,可這太冒險了,你應該多生幾個孩子以防意外。”
子辰的嘴角向上翹起,似乎想笑,但笑容沒有呈現出來,他垂下眼睛看著自己的手指,說道:“要是你不告訴我這些,我會自作多情的認為是你良心發現了。”他的目光變態注視著父親,終於微笑起來,自語:“我們為什麼會是父子呢” 沉默了一會,臉轉向窗外,似乎是看風景,又似乎是個輕微的搖頭動作:“我不認為生孩子是個善良的行為。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一個都不要。”
“可你一結婚就生了。”
“因為她想要我們的孩子。”
“換了別的女人難道你就不要孩子了?”
“這種假設是很卑鄙的。”子辰回到書桌旁,開始檢視資料,似乎不打算再繼續交談。
時昕鴒抓起手邊的紙巾盒,取出一張餐巾紙揉來揉去,他把揉成小團的紙巾砸向兒子,紙團落在膝上型電腦的邊框上,彈飛了,子辰肯定有察覺,但他甚至沒有抬起眼睛。時昕鴒又抽出一張,抬起手把紙巾放到眼睛上,突然像個被遺棄的婦人一般委屈的哭出了聲。
結婚本質上是很簡單的一個行為。當兩個人取得法律認可後便可以共同生活。然而事實越來越背離這個簡單的本質,預支以後數十年的人生購買房屋、儘量把家庭佈置成日韓連續劇裡的模式、名為邀請實為討債的婚宴,感官享受已經把精神世界圍剿了,雖然人們為此找出很多堂皇的理由,但掩飾不了虛榮的根本。人們不再期望,不再夢想,一切都要現貨,以防發生變化時一無所有。任何概念都可以湧入商品領域進行流通,毫不相干的事與物之間都能夠用貨幣計量。
世界前所未有的窮困。所有的人都在乞討。
李澈和蓁蓁的婚禮在宛縣和北京各舉行了一次,除去婚禮的花銷,他們小有盈利。新婚之夜他倆吵了一架,原因是李澈在做那件事情的時候唸叨顏舜茵的名字,蓁蓁禁止李澈在以後的親熱過程中出現這種唸叨,但李澈反駁說:“你也一直在叫你的前夫!”
蓁蓁說:“那是婚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