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正是是如此,讓他愈發的有話在心口難開了。
見幾許髮絲攪擾在她眼前,他不禁為她拂去。
然,當手不經意擋去那月色時,她的雙眸卻有不同以往呆然不動,猶如死水一灘,令他心生出疑惑來。
輕輕在她眼前晃動長指,琉璃眸沒有絲毫反應,他心中一驚,但很快人兒便察覺了他的用意,素手將他的手包覆。
“末歌,我沒事,只是有點失神了。”
“不。”蕭末歌蹙起雙眉,桃花眸中更是止不住的湧出夾雜著憤怒的心痛來。
“不對,煙,別騙我,”顫顫掙脫她的手,將她臉輕輕捧起,“告訴我,你眼睛怎麼了?”
他掌中的暖意,微微灼痛了尹非煙冰涼的小臉,但她並未避開,依然笑得柔而美,並用臉頰輕輕摩挲著他掌中的溫暖。
“好溫暖。”
“煙。”他第一次這般大聲的向她咆哮。
然,她還能說什麼,她只能沉默了。
“走,跟我走。”蕭末歌突然拉起她便要離開。
“不,末歌,非煙不可這般,那樣會牽連我的家人,我不可。”尹非煙掙扎著。
“家人?”蕭末歌驀然回頭,“你心心念念牽牽掛掛,為他們百般著想,可他們又是如何待你的,一次又一
36、只想你能任性一次 。。。
次的將你推入火坑,只為保全他們的功名利祿,你在他們眼中不過是棋子而已。”
蕭末歌毫不留情的話語,就似刀子般剜開她心中方止血的傷口,痛綿延,血再難止了。
淚無聲,泣難忍,可那牽掛更難捨呀,“末歌,我何嘗不知。”她悽然道,雙手摸索著撫上他的俊彥,用記憶引領著指尖去勾勒他的容顏,安撫著他。
“就似你,縱然無心於權術,但還不是無法全然割捨那份母子兄妹親情,而全然置身於紛爭之外。”
蕭末歌嘆沉然,為她而心痛更是難言,“但你怎能讓自己落得如今這般田地?”
“末歌,我”她想說,她很好,可話置唇邊便不可出口了。
他輕輕挑她下顎,她不可看見了,但卻讓他終不再掩飾任何,讓一絲似水柔情,染上了俊彥。
“煙,正如你所說,我終是難逃紛爭的,因我無法做到孑然一身。生為蕭氏,生在亂世,如若我不能駕馭權勢,便只能淪為他人權勢的血肉基石。我一人便罷了,但我還有母親有妹妹,我要保護他們。”
說到此,他輕輕擁她入懷,“如今還有你。”
尹非煙欲言些何,卻被他一指頭輕點朱唇,禁了聲。
“煙,我已經任性的享受過了我想要的逍遙了,就算從今往後永被囚困在爾虞我詐的紛爭也無悔了,因我曾經擁有過那樣的逍遙了。”
他慢慢的俯近她,那帶著馥郁酒香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她知道,她與他只是咫尺,許是他那酒香醉了她吧,她竟然不願離去,任由著彼此的氣息融匯成曖昧的柔情。
“煙,我知你也同樣有著難以割捨的牽絆,但你一直是在為別人而活著從未為過自己,故而煙,我想保護你,是希望你能任性一次,任性的為自己活一次,那怕只有短短的一年,甚至是一月,去過一次你想要日子,後無悔於這牽牽絆絆的紅塵中。”
那夜離去後,蕭末歌以楚國世子之名,一躍成為了俞錦離和鄞璟瑜最為強勁的對手。
“任性一次嗎?”
尹非煙輕聲自言道,後她又笑了,笑得悽婉,因她知她是沒有任性的資格的。
眼前雖黑暗無邊,但那縈繞在身的溫暖,讓她知今日又是豔陽天,她懸坐在白玉護欄上,肆意的享受著那份陽光所給予她的,無償的暖意。
直到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風更是將來者那滿是了□放縱後糜爛的氣息送入她鼻尖。
她輕輕晃動懸在白玉護欄外的小腳,“也是該來了。”笑武裝上唇角,令她不再悽婉,盡顯自信的堅強。
37
37、葉笛聲聲亂了誰的心(上) 。。。
鄞璟瑜似乎並不喜那太子龍袍,總是一身淺淺的銀灰色褒衣,寬大的衣身廣袖飛揚,可盡顯他極力表現在外人眼中的不羈與頹廢。
然,此刻的他卻比往時更要愈發的放蕩不羈了。
衣襟大敞,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髮髻已成一團蓬鬆的凌亂,銀灰的褒衣被汗水浸透緊貼在背,鳳尾眸中更有放縱□後的疲憊一絲。
明眼人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