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案坦誠,可真正的原因到底是為何?他可以丟了他的鐵飯碗,連家人都不顧?丁越就算是在牢裡,但是他手下的那些人還在,可以隨時對他的家人下手。他這麼做,除非是找到了更好的靠山,並且有人願意給他更大的好處。
夏瑾默默聽著,不發一語。她不是傻子,將事情前後串聯起來想一下,已然意識到自己成為了別人牽制葉秉兆的棋子。她未曾得罪過任何人,但卻有人將她往死裡整。如果是宋詩菲還好解釋一些,她一直恨著她。但是,就連她也是受了別人的指使來陷害她的。她不覺得自己曾得罪過要令她身不如死的人。這麼想來,也只有因為葉秉兆了。
有很多事情葉秉兆都隱瞞了,沒有跟她全說,現在七零八湊得拼湊起來,一根線隱隱在她的心中串聯起來,到線頭最末,是葉秉兆。她留在他身邊,成為了他的阻礙嗎?夏瑾抬眸看向葉秉兆,眼睛裡面帶著茫然跟不知所措。
葉秉兆沒有看到夏瑾的眼神,還在跟兩位警長說話。“張廳長親自前來告訴我這件事情,是有什麼用意嗎?”本著資源共享的原則,警方有新的證供,他們這方也有權利知曉,但需要堂堂廳長前來親自說明,實在是勞師動眾了。
張鳳山微微一笑,道:“只是希望你們不要過分渲染,我們警隊在市民面前的形象得要保住啊。”見葉秉兆青著臉要拒絕,他下一句接下去說,“經過這次,我已經決定在警隊裡面徹查人員,絕不再容許警員這樣沒有道德的警員在我的警隊裡面出現。葉先生至今能在道上呼風喚雨,想必在各個部門也有不少的人安插在裡面吧?”
葉秉兆濃眉一皺,張鳳山用警部大清洗來威脅他?
“那麼張廳長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我預設了你們的做法,你會適當篩選一下人員?”
張鳳山依然微笑,但是目光裡的意味深長已經說明了一切,可又是似是而非,叫人捉摸不透。
葉秉兆盯著這個老狐狸,心內瞭然,張鳳山這是提前將警界的秘密告知了他,該如何做全在他自己了。
齊母歐陽瓊在得知自己的兒子重傷住院,二話不說立馬從南城殺到了浦海醫院,那風風火火的樣子,儼然當年鐵娘子再現。
彼時,葉蔚藍正逗齊譽說話。從她清醒時候開始,齊譽便甚少跟她鬥嘴,儼然要跟她保持距離的樣子令葉蔚藍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卻出奇的聽話,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只是再也不跟她唱反調,令她覺得怪沒趣兒的。
病房裡面本來就無聊,再加上個變得低眉順目的齊譽,叫葉蔚藍甚至產生還在睡夢中的錯覺。
“喂,齊譽,你是不是覺得我捨命救你,你就對我傾心臣服,決定從此百依百順,做牛做馬了?”
齊譽正給葉蔚藍榨橙汁的手一頓,斜眼看了一眼葉蔚藍,接著按下了榨汁機的按鈕。馬上,病房裡傳來榨汁機輕微的轟鳴聲。橙子的水果香氣瞬間秒殺消毒水的味道。
葉蔚藍果然具有女王範兒,醒來以後見病房裡必要家電三無,立馬要求給備上。小小一個病房,在她的吆五喝六下,已經頗具小公寓的規格,成為了一間雙人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夫妻房。
給她前來送慰問品的兄弟一撥接一撥,水果籃子能擺一條走廊。葉蔚藍傷了肺體正虛,不能大口吃東西,但又想吃,於是乎搞來了榨汁機,什麼時候想吃水果了,便叫她新收的“小弟”榨汁給她喝。
葉蔚藍見著齊譽依舊不跟她搭話,怒火“蹭蹭”只往頭頂竄,她每次挑釁的話像是發的暗器射進了木頭裡,連個回聲都沒有。整天都是她在自言自語一樣,這對她恢復傷口十分不利!
葉蔚藍憤而掀了薄毯下床,光腳走到齊譽面前耍橫道:“喂,你是不是因為我替你擋了子彈,覺得傷了你男人自尊?”她想起自她醒來後,那些小兄弟們前來探望她時滿眼敬畏的目光。
“藍狐”飛身擋子彈,這一幕畫面已經被人渲染成了一個傳說一樣的故事。故事裡她如何勇猛,勇鬥對手,又是在如何的狀況下負傷,種種版本,皆是將她誇做了戰神雅典娜一般的人物。
齊譽正坐在一旁一邊等榨汁機停下,一邊翻動著手頭的檔案。夏瑾的案子馬上就要上庭,但是隨著證據一樣樣浮出水面,案件已經峰迴路轉,夏瑾必定是無罪釋放的。警方本可以直接撤訴,但是由於真正下毒的兇手未歸案,法國大使館那方還在不依不饒,這一趟程式只能接著走完。
他假意看檔案的眼不動,眼尾卻掃到葉蔚藍白希的腳丫踩在地板上,潔白大理石磚襯得她小巧可愛的腳趾頭如珠玉一樣。開著空調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