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此時的他尚未弄清局勢,只能先應付一下駐法大使,至於葉秉兆那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季淳風個子高,面色又冷,賀局長尚未開口,他已先聲奪人來了一個質問,絲毫沒有律師辦案的那種圓滑。而賀重矮了季淳風一個頭,需要仰看著他,此時的站姿使得季淳風看上去像是他的領導一樣。
再看那幫男男女女,雖然個個容貌不俗,但個個面癱一樣冷臉冷眼,身上都透一股高人一等的氣勢,一雙雙眼直盯著他,無形中就給了他壓力。明明是他的地盤,卻硬是給了他一種“你是外來人”的感覺。
賀重面色有點僵硬,但又不能將不滿寫在臉上,他嘬了下牙齒,紫紅色的臉頓時像個被醃了的圓頭蘿蔔一樣,褶皺的紋路里都是尷尬。挺了挺背,賀重將手反背在後面,想想擺一擺局長的架子,可是這一挺,卻將他像是懷了四個月的將軍肚給挺了出來。他故意向夏瑾的另一側看去,那邊沈逸琿也是冷著一張臉,眸色淡淡。
賀重心裡氣打不一處來,好歹他也是個局長,雖然即將卸任,但只是即將,現在他依然是這裡的老大!他身體微微後仰,擺出一個打量的眼神著沈逸琿,等他先開口。沈逸琿的身份像他這等位置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可好就好在,這兒是浦海,沈的勢力再大再能用錢砸死人,能鬧騰的地方還是南城,不似葉秉兆有市長的交情,可以不把他放在眼裡。
若是在平時,對著這些門道中人,沈逸琿向來都是以不得罪為優先,但看這位局長大人將他的老婆給銬了,很難給個好臉色。可是浦海不是南城,他在這邊的勢力還沒有葉秉兆他們來的強硬,所以只能向那位身子往後微仰,故意用著打量眼神看他的局長先打招呼。
“你好,本人南城沈逸琿。”沈逸琿伸出手對著賀榮,嘴角三十度上揚,一副從容自若的樣子,給足了他面子。
“哦,原來是南城有名的天狼沈總裁,親眼一見,果然是青年才俊。”賀重面子掛住了,反背在身後的手終於肯伸出來,“本人是這分割槽的警察局局長,姓賀。”
“賀局長,你好。希望賀局長對於這個案子可以秉公處理,還她一個公道。”沈逸琿惜字如金,沒來個誇獎說他屢破奇案等等戴高帽的話,直奔主題,說話時眼睛瞟了一下夏瑾,三分客套,七分壓力。三分薄面要給他,但氣勢要給足,不管在任何地方,面對任何人,如果低了氣勢,很容易被人敷衍。
賀重五根並在一起的短蘿蔔手指明顯感覺到壓力,他微微一笑應對:“那是自然,本人上任以來,還從沒有冤枉過一個無辜市民,也沒有從沒有放縱過一個罪犯。”
沈逸琿頭小幅度的點了一下:“那就好,聽聞賀局長在任期間,很得公眾信任,相信賀局長對於此案也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季淳風看著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一手插在褲袋裡,略偏頭看著他們:“賀局長,我們要在這裡討論案情嗎?”他冷眼一掃四周,局裡的警員、今天其他犯事正在做筆錄的人、冥夜的人、沈逸琿帶來的人,拉拉雜雜都聚在這裡,場面雜亂。此時,時間就是人命,他不認為一番客套話對於下夏瑾會有什麼幫助。
賀重要面子,但如果他可以給一個令他們滿意的答覆,冥夜自然會給足了他面子,可他最先做錯的事情就是將夏瑾給銬了,這不但是往他們臉上甩巴掌,也是嚴重傷了夏瑾的尊嚴。她尚未被定罪,卻先受了犯人的待遇,這本就不是公平對待。法國領事他們惹不起,冥夜的人他就敢惹嗎?
沈逸琿跟賀重同時轉頭看向他,賀重正了正臉色收回手,又將手交握在了身後道:“哦,對了,從接到訊息開始,我就專門成了一個專案小組來查辦這件事情,跟我來。”他率先甩開步子向前開路。眾人跟在他後面,這個陣仗倒是將賀重襯托出了一副國家領導人的形象。
賀重一般只坐在自己的專屬辦公室,基本不會出現在普通辦案大廳,此時若不是事態嚴重,他跟本不用親自過來將人待到會議室,來個“關門商量”。
長橢圓形的會議桌上圍坐了一圈人,個個臉色沉肅,會議室裡盡是凝重氣氛。而夏瑾被單獨帶到了聆訊室,只有季淳風作為代理律師陪同。小小的屋子裡,狹長的桌子,夏瑾與季淳風坐在一側,另一側是問案的警員與記錄員。透過聆訊室中的攝像頭,會議室裡面可以看到裡面的進展。
一個多小時以後,賀重的手機突然響起,當他氣急敗壞騰一下站起來時,會議室裡的人齊刷刷將目光投向那張臉已經急得變成茄子一樣的臉。
“什麼!皮埃爾的老婆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