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的腳步未停,她走到葉秉兆的身邊,雙手勾進他的臂彎。“我知道,所以我才進來。”她的聲音柔柔淡淡,恰到好處,像是酷暑中吹來的一陣涼風,飄飄的吹進人心中的一線天裡,叫心中的火頭慢慢低了下去。葉秉兆緊繃著的手送了下,疑惑地看上她。
夏瑾側頭對上斐迪南帶著興味的眼,唇角微揚:“斐迪南先生,我想你不會介意的吧?”
斐迪南轉成墨綠色的眼珠子動了動,勾著嘴角:“當然,我不介意有女士加入。事實上,我跟葉相談不是很愉快,如果有位女士在中間充當調停,我是十分歡迎的。”他換了個放鬆的坐姿,翹起一條腿,後背靠進了椅子裡,臉上竟然有種預料中的神情一樣。
“瑾。”葉秉兆皺著眉看向夏瑾,“你想做什麼?”當他見到夏瑾就這麼走進來的時候,心頭生出種不好的預感,夏瑾的臉上寫著她似乎做了某種決定,而斐迪南的神色也是一幅正中下懷的表情。
夏瑾淡然一笑道:“我剛才看斐迪南先生臉色蒼白,我想先生是受傷了吧。”
斐迪南眼皮子掀了掀:“嗯,是啊。夏小姐眼力不錯。”他的手捂上自己的胸口,反笑得一臉的無所謂。“我跟葉討論的就是這個事情。我為什麼受傷了,我的人損失慘重,而你們那批迴來的人之中,個個生龍活虎,難道他們都有你們中國人所謂的老祖宗護體?”
葉秉兆不耐煩打斷他:“我說過,我們沒有人出賣你們。克倫斯這是故意在挑撥我們,你中計了。”
“我也希望你們沒有出賣我,同時,我也不想讓他的計劃成功。但是,我也看到了眼前的事實,這讓我不得不小心防範,我的兄弟們也需要你們的保證,葉,希望你能理解。這次,我需要你們拿出一點誠意來,給我們可以繼續保持同盟關係加上一點保證。如果你想證明你們沒有跟他合作,那就證明給我看。”
“不可能。我問心無愧,憑什麼要給你所謂的保證?如果我給了你,那我呢,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跟你的兄弟和好如初?斐迪南,我葉某人從來都是一言九鼎,不需要什麼保證。我的信譽就是保證。如果你堅持不信,那麼我們的同盟關係就算了吧。沒有你,我一樣可以繼續做我的事情。”
斐迪南聽完葉秉兆毫無餘地的話,臉色變了下:“葉,你覺得丁越進了監獄,你冥夜的大患就去除了,所以跟我的合作就可以中止了?嗯?”
他的眼眸眯了下,他身旁趴著的黑豹瞬時站了起來,露出森森獠牙。
葉秉兆冷笑:“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強,對我來說,什麼時候都是歡迎朋友,而不是惡言相向,非要走到那一步,也是你放棄了機會。”
斐迪南放下翹起的腿,對著黑豹比了個手勢,黑豹子馬上又重新趴在了地上,重新閉上了眼睛。他身體前傾,跟葉秉兆對視,眉梢動了下。“對我來說,同樣如此。我想我們彼此各退一步,各自拿出自己的誠意來,重新回到談判桌上來比較好。”
葉秉兆淡掃他一眼,錯開他的眼,正要一口回絕。夏瑾眼見著兩人越吵越激烈,她拉住葉秉兆,出聲道:“斐迪南先生受傷,一定是打量失血了吧。我有一道祖傳的秘方,轉為補血,我想我可以幫助先生儘快恢復。”
葉秉兆聽完夏瑾說話,渾身一震。他的不安應驗!“不可以!”他幾乎跳了起來,“你不許去!”
夏瑾拉過他的手,將自己的小手鑽進他的手心裡,窩在他胸口:“沒事的,他們那邊的人大幅受傷,這就是我們表現誠意的時候。他需要定心丸,我可以給他們做定心丸。我想我們對他們好,他們不會忘恩負義,反對我不客氣的吧。是嗎?斐迪南先生?”
斐迪南墨綠的眼閃過一抹讚賞,揚著唇道:“那是自然,我一定會奉你為貴賓的。傳聞你的手藝非常好,我想你一定可以安撫我們那些兄弟們的。”
葉秉兆繃著臉,將夏瑾塞進他手心的小手抽了出來,頭一回對她動了脾氣。“我不會同意的,瑾,你出去,我就當你沒說過。”
夏瑾撇撇嘴,也倔了起來,冷了聲音道:“我知道你想保護我,可是,這次,卻是我不得不面對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怎麼可能置身事外。如果我不做表示,只會繼續拖累你。”
“兆,如果我繼續做個膽小鬼,還是躲在你的羽翼之下,要你來給我收拾爛攤子,那冥夜的那些人會怎麼看我?他們又怎麼服你?兆,我不要做禍害江山的女人,冥夜是你的江山。你的世界我是不懂,但是,我想盡我的一點力量,為你守護你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