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還有力氣自己離開的。”眼前是一攤被壓平了的野草,還有凌亂著的被拔出草根來的野草散在上面。齊譽抓起一把,這是他用來蓋住冷芸姿的,明明是這個地方,半點錯都不會有的。他扭頭,四下看著。希望是冷芸姿察覺到有人靠近,又躲了起來。
秦章走過去,他眼尖的發現一縷草皮上有著一灘血跡,還是半乾涸的。他沾指抹了一下,放在鼻下輕嗅,齊譽看著他的舉動,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臉色變了變,同聲說:“不好,出事了!”
葉秉兆一行人順著痕跡,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廢棄的倉庫,他們在四處觀察了一下,發現半點沒有丁越的痕跡,心頭沉了下。難道說他轉移了地點?
“老大,我先進去看看。”趙世嘉目光放到了倉庫的那扇搖搖欲墜的門上。
葉秉兆一手攔住他,掃了他一眼,微微搖頭,由自己先上。
當他推開門的時候,赫然發現夏瑾就被半吊在倉庫的一根橫樑上,只有腳尖能夠著地,頭歪倒在一邊,看上去像是暈倒了。她的身上套了一件寬大的男士風衣,將她嬌小的身體包裹在裡面。縱然是深灰色的衣料,也能看出那是斑斑血跡。可是,他只能看見有乾涸的血液的痕跡,卻看不到夏瑾到底是哪裡受傷了。
“夏瑾!”葉秉兆喊了一聲,心急如焚,上前跨了一步想要放下她,看看她究竟是哪裡受傷了。
“老大,不可以。”趙世嘉拉住他,四下觀察了一番,對於硝石味道敏感的他聞到了空氣裡的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這是他們故意佈下的局,我聞到了炸藥的味道。丁越那老狗知道你緊張夏瑾,再看見那件血衣,一定會要迫不及待得放下夏瑾的。哼,看來老狗的心理戰越玩越高階了,這是要成精了啊。”
他輕手輕腳在倉庫四周搜尋一番,看到倉庫的角落有一張竹梯斜靠在牆上。梯子滿是灰塵,但有些部位卻是被抹去了灰,像是剛剛被使用過的樣子。他將目光投向橫樑,再靠近夏瑾,看到了一根細如髮絲的線從綁著夏瑾的手上一直直上,他抬頭,終於看到了橫樑上有小半塊磚頭大小的物體的影子。
他手指頭指了下橫樑上方,葉秉兆投以視線,眼眸危險地一眯:“世嘉,給你三分鐘。”
丁越是越來越精明,越來越細緻了,設了這麼一個精細的局給他。倘若他直接上去救下夏瑾,一定會觸動那根線,繼而他們這些人全部死在這裡,半點同門之情都不顧!他是故意弄暈夏瑾,令她不能提醒他們,又將她弄得滿身是血的樣子,令他們亂了方寸。難怪他們來的時候沒有見到半個動著的人影。倉庫裡面還放置了幾個油桶,假如炸彈爆炸,油桶隨即著火,這就是一場意外,官方都找不到證據。
這樣的禍害,不剷除,難心安!他垂在腿側的手捏的“咯咯”作響。
趙世嘉斜嘴冷笑,從容自若地拿出一把瑞士小刀搬了那張廢棄的梯子靠近夏瑾,三兩下就上了橫樑,橫跨在那裡搗鼓起來。
下面的羅澄抬起手腕,端看手錶,真給他開始計時起來。秒針“滴答滴答”,轉了一圈又一圈,在第三圈過半的時候,趙世嘉已經舉著那半塊磚頭似的炸彈衝他們揮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兩分五十一秒。”羅澄對他豎了下大拇指。這個時候,多厲害的槍法都不如趙世嘉的絕技有用。他總是自稱為“炸彈之父”,果然不是吹的。
葉秉兆在得到趙世嘉解除危機的手勢以後,馬上上去解下夏瑾,將她摟在懷裡,有一種失而復
得的喜悅跟感激。感激她還沒有引爆炸彈,感激她還好好的活著。
耳邊是趙世嘉得瑟的聲音:“土鱉,這老狗也太不上道了,弄了這麼一個炸彈來糊弄我。這不就是用炮仗裡面的硝石跟硫磺做的土雷麼”羅澄眼睛晶亮地看著趙世嘉在那手舞足蹈,詳細解說做這種炸彈的方法,將那炸彈一一拆分了開來。
葉秉兆對於趙世嘉口沫橫飛的講解半點不感興趣,他將夏瑾摟了又摟,恨不得將她揉進骨頭裡,再不讓她涉入這麼危險的境地了。此刻的他已沒有什麼老大冷酷冷靜的架子在那,只有一個深情的男人對於救出自己心愛女人的久久不能平靜的心。
上一次,他晚到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唐苑跟小幕所在的貨櫃箱起火,而他卻不能靠近半分,聽著她們母子的哀嚎,心像是被刀子一片片割著的感覺猶記得,他親耳聽著那哀嚎的聲音越來越弱到最後,只有他抱著那具被燒焦了的軀體,忍受著心被焚燒的痛楚,那一刻,他幾乎人格分裂,殺光所有的人為她們母子陪葬!
許久不曾有過的疼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