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起,那麼的突兀,劃破了夜的寧靜。夏瑾倏地坐了起來,沒有半點遲疑的按下接聽鍵,“喂?”小心翼翼說完那一個字,她屏住了呼吸,不敢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想要仔仔細細,完完全全聽到那熟悉的嗓音。
“恩,是我。”
夏瑾鬆了口氣,眼睛又變得模糊起來:“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沒有一點傷,你可以放心了。”葉秉兆的目光如黑夜般深沉,堪培拉上空的星辰落在他的眼裡,他的眼睛就是那浩瀚的星空。
夏瑾的淚終於落下,是欣慰的淚水。再也沒有比聽到他平安更好的訊息了。比起他的平安,唐苑的事情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就算是替代又怎樣?活著的是她,能感受他的溫度他的呼吸他的心跳的,是她,她允許他的心中有那麼一座墳墓,只要他的心裡有她,那就足夠了
“你怕了嗎?”那頭,葉秉兆的聲音低緩,像是大提琴那般的肅穆沉重,似乎很疲憊,低緩的聲調裡有著遲疑跟不敢確定。
夏瑾明白他的意思。怕了嗎?怕見到他真實的世界是這樣的不堪,所以問她會不會退縮?不,她不會退縮,害怕是什麼,是愛他的障礙,如果害怕她就要停下對他的愛嗎?
夏瑾抓著手機搖頭,淚水順著臉頰貼在螢幕上,她嘴角揚起微笑,儘管葉秉兆那頭是看不見的,但她還是笑著:“不,我不怕。我會一直等著你回來。”她選擇了這條路,就會堅持下去。害怕是座高山,但不是不可攀。
沙啞的聲調裡是堅定的語氣,沒有一絲的遲疑。葉秉兆喉頭滾動,內心的激盪難以名狀。是感動,是感激,也是心疼。即使是這樣,她也願意等著他。他可以想象千萬裡之外的她那微笑的淚光,眼裡的堅強。
“好,等著我,我會帶你去看最美的風景。”葉秉兆給她鄭重的承諾。
“是獎賞嗎?”夏瑾手指擦過眼角,拭去淚水。16y97。
“嗯,是獎賞。”葉秉兆抬手看了下手錶,凌晨三點,她守著他的電話,只為親耳聽到他的聲音,冷硬的線條變得柔軟。以前他的心是一所空房子,冷寂沉悶如死水。他以為在唐苑之後,不會再有人住進去。可是她住進來了,在裡面等候著他,他覺得很溫暖,心裡漲得滿滿的
兩個人絮絮叨叨,誰也不願意先結束通話電話,就算隔著千山萬水,可是聽著心愛的人的聲音,那也是種幸福。她在那邊用著輕快的語調唱歌“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看那桃花開。”詼諧幽默又動人,聽著她軟糯的語調,葉秉兆的嘴角翹起,含著浩瀚星空的眼好像看到了桃花朵朵盛開,她在那桃花塢裡等著他。
在天際發白的時候,終於,聽得她那一聲:“你要小心注意好自己的身體,我在等你回來。”
葉秉兆唇角笑意加深:“好,我知道。”
南城市區,黃金地段。
葉蔚藍一身明豔的裝扮出現在一棟大樓下面,她戴著一副墨鏡,透過深茶色的眼鏡片打量著這被陽光鍍上金膜的大廈。不錯的大樓,夠氣派。葉蔚藍讚賞點頭,嘴角浮上一絲笑,長腿一邁,步入大廈。
瑾窩葉大里。廳堂裡,人來人去,井然有序,忙中不顯亂。出入的人/流,男的西裝革履,步伐穩健,女的身穿高階職業裝,“嗒嗒”高跟鞋踩得跟機關/槍似的,儼然都市菁英的模樣。
既然是都市精英,自然對那長得五官端正,很是養眼前臺小姐不屑一顧。鍍金的大廈鍍金的人,葉蔚藍嘴角笑意更濃,款款走向那位看上去很是無聊,但還要強撐微笑的前臺走去。
“嗯哼。”葉蔚藍清咳了下,吸引那前臺的注意力。
“你好,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前臺小姐在她走進來時就已經注意到她了。
眼前的女人大大的太陽眼鏡擋住了她大半個臉,打扮十分的時尚又很是得體,完美地看不出缺陷,光是手裡的那個包包就是限量版的古奇,更別提她耳朵上墜著的卡地亞耳環。奇怪的是,她的手上還拎著一個壽司店的紙袋子,現在正是吃午餐的時候,那麼這個女人應該是來送愛心便當的。
她已經在這裡工作了有幾年,這兒有很多女人藉著送便當的名義來宣示自己對這兒某個精英份子的所有權,生怕一個不注意被她們這種前臺小蜜給搶了。但她還沒見過這般的張揚炫耀的女人,她還在疑惑她是哪個老總的情/人或者是哪個精英的女朋友,這麼有錢養的起這般奢侈的女人時,只聽她道:“齊譽齊大律師的專用電梯是哪個?”
前臺小姐的臉孔呆滯了一下,葉蔚藍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