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光,在她的眼中,現在的他已經跟陌路人差不多。
“夏”他張口,卻發現自己聲音乾澀,他上前走了一步。
夏瑾見他走近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這樣的相遇沒有驚喜與感動,只有難堪跟痛苦。鎖住的記憶潮水一樣的湧上來,她的眼眸止不住得泛起了溼潤,她呆了,傻了,誰能告訴她,接下來該如何收場?
她沒有犯過錯,卻為何不敢面對他,是不敢,還是在逃避她曾經的認人不清?逃避她的錯付真心?她的自尊跟驕傲要怎麼拾起?
眼前越來越模糊,她覺得滑下她臉頰的是融化的雪花兒。她努力瞪大了眼睛,告訴自己,她不認識他,她不認識他。她明明清醒著,卻像墜入了夢魘,掙不開,逃不掉。
“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請溫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間聚散,能不能多點快樂片段。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請守護它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
柔美的歌聲在這樣意外而又尷尬的時候響起,一遍又一遍,也將夏瑾從夢魘裡面喚回,是她的手機在響。她拉開衣服拉鍊將手機掏出,上面閃爍著“金”字。
是金大爺打來的,電話那端傳來關心的聲音,她強忍著,使勁讓自己平穩得說完話。
沈逸琿靜靜站在一旁,聽她告知電話裡的人說路上出了狀況,不能過去,請他們別等了,以後再去之類的話。他的面色複雜,她還是跟以前一樣,總是為別人著想,自己病了痛了從來不會說出口,她從不願意讓關心她的人擔心。
她還是那樣,愛著每一個對她微笑的人,可是那笑容不會再對著他
夏瑾掛了電話,木木得轉身蹲下去撿地上的餛飩。身體在轉過的剎那,眼淚卻止也止不住得落下。地上的餛飩明明就在手指下,她卻抓了幾次也沒有拿起
☆、第二十章 罌粟花
她想著的還是不要在他面前落淚,不要再他面前太狼狽,不要在他面前顯示脆弱,她是夏瑾,是堅強不屈的夏瑾。
他是高高在上的天狼財團總裁,而她是籍籍無名的一個小攤販,她不認識他,僅此而已。
齊譽、莫安澤、宋詩菲,以及裡面賓客聽聞了外面發生的意外,三三兩兩跑出來看熱鬧。
齊譽看著眼前奇怪的場面。黑色大頭車鋥光瓦亮的光滑漆面上,一道深深的刮痕。地上倒著一輛腳踏車。泊車小弟垂著頭正被酒店經理訓斥著,旁邊陳二少怒目而視。倒是一個紅衣女人安安靜靜地蹲在地上,隱在黑暗處,看不清她的臉。逸琿站在她旁邊,面色很難看。
他上前走了幾步,卻見躺在地上的那輛腳踏車有些眼熟,再一看那蹲著的女人,團成一個球一樣的樣子,伸出的手指紅通通的,胡蘿蔔一樣。她在撿什麼東西,不時的移動幾步。
在看清地上的東西后,齊譽的心沉了沉,那是夏瑾麼?他們相遇了,在這樣沒有防備的時候,就這樣狗血地相遇了?他臉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沈逸琿,只見他稍一靠近夏瑾,夏瑾便側過身去移動幾步,始終跟逸琿保持著距離。
莫安澤見著眼前的詭異場面,摸了摸下巴。一場車禍,大不了賠幾個錢,酒店經理這個吃乾飯的,竟然出動了**oss,更離奇的是怎麼逸琿沒有搞定,反而是這個樣子,難道那女人準備狠狠訛逸琿一筆?這大年尾的,遇上這事還真是大不吉利啊
齊譽看了四周一眼,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人群裡有人已經在給後來的人講解起來“哎,這車子從東邊開出來,這女的從拐彎處突然冒出,然後就撞上了,下雪天的,剎車不好,這女的幸虧穿的多,不然肯定血濺當場”巴拉巴拉,然後是嘰裡呱啦一串各自見解,卻沒有人上前幫她撿起地上的東西。
齊譽走了過去,在夏瑾面前蹲下,幫她一起撿起來。地上的餛飩,包了一層灰,裹著雪花,嵌進了皮子裡,撣也撣不掉,他遞到夏瑾面前低低道:“別撿了,都髒了。”
夏瑾慢慢抬起頭看著他卻不吭聲,將手裡的袋子遞到他面前,示意他將餛飩放進去,然後繼續撿起來。
齊譽沒轍,只能跟著一起撿。他看不清她的臉,但聽剛才目擊者說的,那一撞應該不輕,她的頭撞到了地上,真的沒事嗎?心下擔憂,但見她固執,他只能幫著她儘快撿起所有散落的餛飩。
一旁的沈逸琿嘴角抽了抽,她不認他,卻願意接受齊譽的幫助,他是已經徹底被她擯棄了嗎?
“逸琿,沒事吧?”輕輕的,甜美的嗓音就這樣飄進了在場的人耳中。
夏瑾的手一頓,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