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一遍一遍擦著臥室裡的那架老式鋼琴;自己在荒誕的年紀和人打架;與孟小夢騎著腳踏車你追我趕的回家;以及在伊呂的宿舍,跟著伊呂混吃混喝混住;伊呂去約會,她任性妄為的拽住伊呂,不讓伊呂走指著那個約伊呂的人,破口大罵了一句“你滾!”
你滾
白瀾笛一把拉開遮光效果極佳的窗簾,晌午活力四射的陽光瞬間佔領整個房間,刺的她眼睛酸澀,可是更酸澀的是她此時的心情。
現在是早上十點鐘,她從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了現在。
她走進衛生間,把門鎖好,開啟淋浴噴頭,放下馬桶蓋,坐在上面開始專心致志的發呆,過了好久,她“嗷”的一聲乾嚎,然後穿著衣服跳進浴缸,任由噴頭淋溼自己,一下一下瘋狂地錘打著浴室的牆壁。
關於“你滾”的出處,她終於想起來了。可是,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太中二了,中二的讓她自己都汗顏。她實在不願承認做出那種事的人,是她自己。
這倒黴催的故事就發生在她高中時打傷同學,賴在伊呂宿舍的那個時候。有一天中午,她迷迷糊糊的剛睡醒,發現伊呂不見了,宿舍裡只剩下伊呂的一個舍友。
“你醒啦?”伊呂的舍友問白瀾笛。
“伊呂呢?”她問。
室友姑娘說,“你姐姐剛才出去了,下午回來。你要是無聊的話,我這兒有好多小說和漫畫,你看麼?”
白瀾笛坐起來,“她什麼時候走的?”
“剛走,就幾分鐘,我有薯片,你哎,你幹嘛去?”
大學校園裡的小樹林,是無數校園戀情的破殼地,每片樹葉上都記載著青澀年華的酸奶味戀愛,伊呂的那段,也在這裡。伊呂穿著簡單的格子襯衫和牛仔褲,留幹練的短髮,向樹林邊等待她的男孩走去。
那時的郭譽髮型時尚的向街頭髮廊洗剪吹無限靠攏,劉海長過眼,略憂鬱的小眼神在劉海下若隱若現,耳朵裡塞著耳機,一個人不停的做著運球、投籃的假動作。這造型擱在那時或許能叫型男,擱現在絕對叫不忍直視。
當然,那時只有十七歲的白瀾笛,注意力完全不在型男郭譽身上,那時的她,極端又叛逆,佔有慾逆天。
她衝過去從背後死死拉住伊呂。
“瀾瀾?!你怎麼來了?”伊呂被她下了一跳。
白瀾笛拽著伊呂的胳膊,大聲嚷嚷道,“你幹什麼去啊?為什麼趁我睡覺偷偷走?”
路過的學生都向她們這邊瞧,搞的伊呂有些難堪。
郭譽在不遠處看到她們,便走過來,問道,“怎麼了?”
伊呂尷尬的向郭譽解釋,“這是我妹妹,和家裡鬧脾氣,這幾天住我宿舍。”又對白瀾笛小聲勸說,“你別鬧了,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回去。”
白瀾笛扭頭冷眼看著“情敵”,郭譽多少聽伊呂提到過白瀾笛,就淺笑著和她打招呼,“嗨,我知道你。”
沒想到白瀾笛卻指著郭譽,高貴冷豔的來了句,“你滾!”
郭譽一愣,莫名地看向伊呂,伊呂急了,“瀾瀾,你說什麼呢!快跟人道歉!”
“我不!你讓他滾!滾啊!”白瀾笛歇斯底里地大喊,說完還要撲上去和郭譽動手,幸好被伊呂拉住,強行把白瀾笛拖回宿舍。那件事讓伊呂丟盡了面子,所以她極為氣惱的把白瀾笛送回了家,好一陣子沒理白瀾笛。
真相大白這才是白瀾笛第一次見到郭譽時的場景,只不過當時,他們一個是伊呂的男友,一個是妹妹。
白瀾笛蜷著腿坐在浴缸裡,被淋的透徹。她完全不記得郭譽就是伊呂大學時的那個男友,她只記得,自己有一次無理取鬧的罵過人家,伊呂還和自己置氣,再後來,兩個人分手了,校園戀情走到最後分手很正常啊。這事兒就慢慢淡出了白瀾笛的記憶,就是這樣。
白瀾笛關掉噴頭,踉踉倉倉得從浴缸裡爬出來,她需要一個解釋,伊呂的解釋。把自己的前男友重新介紹給妹妹,這是什麼奇異想法啊?還有郭譽,他明明什麼都知道,他的行為更怪誕他們是同謀。
白瀾笛抱著自己慘淡的年少回憶,手裡捏著三張電影票,舔著一隻甜筒,等待那兩個奇葩的到來,她約了那倆奇葩一起看電影。距電影開演還有十多分鐘,伊呂提著大包小包來了,看樣子是剛剛購物回來,滿載而歸。
“心情挺好啊?”白瀾笛冷言冷語地說。
“當然好了。”伊呂把東西一股腦兒扔在旁邊的椅子上,微微拉著領子,用手扇風,她盯著白瀾笛的甜筒,“怎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