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你——”
“來了喲。”白瀾笛打斷喋喋不休的林某某,笑著用下巴支了支。
林某某順勢向身後看去,身體便定住不動了。
“andreaandrea·li!我去,居然是真人!”林某某忍不住自語道。
這時,那個被林某某叫做“andrea”的人已經走到白瀾笛他們的桌邊,他看了白瀾笛一眼,又看了看林某某,只微微頓了一下,便極為紳士的對林某某說,“先生,我和這位之間小姐有約,能否”
林某某立馬識相的站了起來,做了個請的姿勢,“您請,您請!”
andrea友好的點點頭,“謝謝您。”便坐了下來,抬了一下被衣服拘謹的雙肩。
“那個您是andrea先生嗎?”林某某並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恬著臉問那人。
andrea在不易察覺間微皺了下眉,清了清嗓子問林某某,“您是br哦不,是瀾、瀾的朋友?”
還不等林某某說話,白瀾笛已經替他回答,“是啊,我朋友!”白瀾笛刻意的加重了“朋友”兩個字。
andrea的眼神變了變,卻也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吶吶的對林某某說,“哦,這樣啊,既然您好,我是andrea·li。”
林某某興奮的本想向andrea·li要個簽名合影什麼的,當然更令他吃驚的是,白瀾笛!名不見經傳的白瀾笛!居然認識這麼一位世界一流的鋼琴家!他們是什麼關係?!對啊,他們能是什麼關係?林某某幡然醒悟般,看了一眼白瀾笛,瞬間明白了什麼,“哦,是啊,我是白小姐的朋友,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說罷,便揣著他沒有節操的島國指導教材“嗖”地竄沒影了。
白瀾笛不以為然,衝著吧檯的郭信打了個響指,“waiter!兩杯拿破崙!”
從andrea進門,郭信就已經注意到了他,只是沒有像林某某表現的那麼誇張而已,他淡然的向白瀾笛點了下頭,不一會兒,便端過來兩杯上乘的白蘭地酒,放在白瀾笛和andrea的面前,然後一句話不多說的走開了。
郭信離開後,andrea看著白瀾笛,雙手不自然的搓了搓,他需要一個恰當的開場白。
“您嚐嚐,我平時不喝這種東西,也不太懂。”倒是白瀾笛突然間開口對andrea說,下了andrea一跳。
“哦,好。”andrea趕緊端起那杯酒,喝了一口,點點頭,讚許道,“不錯。”
“是麼?那就好。”白瀾笛說完便舉起酒杯向andrea示意一下,仰頭喝下一整杯,舉起杯子對吧檯那邊喊,“再來一杯。”
“brandy!別”andrea脫口而出。
“嗯?您說什麼?”白瀾笛反問。
“哦,我是說女孩子喝太多酒不好。”andrea尷尬的改口道。
白瀾笛盯著andrea的眼睛,不由輕笑。多漂亮的眼睛,藍色的,深邃,澄明。她只是不明白,這麼幹淨的一雙眼睛,怎麼就能裝下骯髒的欺騙呢?更讓白瀾笛感到無力的是,居然這麼像對面這個在自己腦海裡根本沒有存在過的男人的臉,她天天都可以在鏡子裡看得到。
“你都長這麼大了,我我能叫你brandy嗎?嗯?孩子?”andrea試探性的問。
白瀾笛似是有了些醉意,她軟軟的向後靠了靠,歪著腦袋說,“都長這麼大了?都長這麼大了?您接下是不是還要問,你過的好嗎?在哪裡上學?現在在哪裡工作?愛吃什麼?喜歡什麼?有沒有男朋友?哦,對了,還有你母親好嗎?是這樣嗎?李先生?其實這些有什麼意義呢?我們是毫不相干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兩個人,你能從這一條條幹巴巴的資訊裡得到什麼呢?”白瀾笛頓了頓接著說,“不,什麼都得不到,您也甭這麼客氣,你不覺的這些開場白都太搞笑了嗎?”
“不,brandy,你聽我說——”
“別叫我brandy,我媽從來都沒這麼叫過我。”白瀾笛正聲說。
“是,對不起,瀾。芊告訴我,你叫瀾瀾,對吧?”
白瀾笛又變回之前軟綿綿的語調,“呵呵,別糾結這些了李先生,說吧,您突然找我什麼事?哦,對了,如果不是這一茬兒,我早以為你死了呢。”
“瀾!你別這樣,你都已經這麼大了,有些事你應該是明白的!”說著andrea環顧了一下四周,閉上眼睛,再睜開,像是為自己鼓氣一般,說,“你是為了報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