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緊閉,嘆道,“不睜眼,是不是還在氣我那天沒說愛你啊,嚴尚真。”
嗓音有點高了,別嚇到他了,白曉晨趕忙給他輕輕拍了拍臉。
“其實那天,”白曉晨坐了回去,盯著嚴尚真,慢慢說道,“你問我,愛不愛你,我要說的,但誰知道那麼倒黴被車撞到,”
“我真有答案,”白曉晨好像感覺到嚴尚真動了動,又疑心是錯覺,“本來想等著你醒了再說的,但是你老是躺著不醒,真討厭。”
“我等不及了,尚真。”
她的聲音輕了起來,撐著床俯身靠近嚴尚真的側臉。
猶豫了一下,掐掐手心,四處張望一番確定沒人會看到自己的傻樣兒。
突地吧唧一口,親在他的側臉。
陽光射了進來,暖洋洋地。
她悄悄地笑了笑,覺得特別甜蜜。
有點瞌睡,趴在他耳邊,撒嬌說道,“我愛你啊。”
嚴尚真好像動了動。
“電影裡都是這樣演的,一個人說真心話的時候,另一個人會醒過來。”白曉晨有點洩氣,“為什麼到你這裡還是不成立。”
“你不想知道這幾天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白曉晨注視著嚴尚真,見他還是沒有跡象甦醒,伸手摸了摸藏在懷裡的結婚證。
決心等他醒過來也不告訴他。
男護工敲敲門進來,白曉晨自覺地退出去。
她也到散步時間了。
她轉身的時候,沒看到嚴尚真睜開了黑沉沉的眼。
等到白曉晨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在走廊處,嚴尚真被男護工扶坐起來。
給他潔面擦手漱口後,男護工猶豫著問道,“還是不告訴白小姐嗎?”
嚴尚真在第九天的時候就醒過來了,但是一直沒有告訴白曉晨,不知出於什麼心理。
怕不敢面對她?還是想要她多多照顧自己?因為好像,只有他生病的時候,她才全心全意地關注著。
嚴尚真本要說話,突然想到那個輕如羽毛的吻,思索了一會兒,喑啞著嗓子說道,“跟她講。”
目光遊移到被白曉晨遺忘在果盤裡的蘋果,水果皮連成一長條堆在旁邊。
這幾天她總是對著果皮碎碎念許願。
他都知道。
那天得知她真實想法的激憤已經散去,他應該裝作什麼都不知——如果她已經收了心。
何況她的初戀男友不僅劈腿更已為人夫,她沒有回到過去的可能性。
如果沒有愛情,那同情也可以。
嚴尚真覺得他想通了,又感到不可思議:若是從前高傲的自己,知道她一昧敷衍,一定會分手;知道她惦念著前男友,也一定會分手。
可如今,他的底線竟會放得如此低?
大概這就是愛情。
即便知道是欺騙,也好過分別。
嚴尚真微微閉了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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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草坪上踩起來鬆鬆軟軟,白曉晨跟身邊的護士聊著天。
女人在一起往往談得不是男人就是購物,這短髮小護士性格活潑,這幾天一直照顧白曉晨,很開朗的女孩。
短髮小護士一邊跟在白曉晨身邊,一邊對她說,“你男朋友挺帥的啊,我昨天過去看了一眼,真羨慕。”
白曉晨眯眼一笑,捋捋頭髮,“是我的,你可別打主意。”
“那咱能是那人嗎?”小護士急得東北口音都出來了。
她們在這裡嘻嘻哈哈,突然有護工跑過來大聲喊道,“白小姐,嚴先生醒了。”
白曉晨聞言,猛地轉過身,睜大了眼睛。
忽地反應過來,拔腿就跑,短髮小護士連忙跟著追她,邊追邊喊,“你慢一點啊。”
聽到耳邊刮奔跑帶出的氣流聲,白曉晨心怦怦直跳,快得出奇。
到拐角口時,她三步並作兩步跨上樓梯,一個不慎,啪地一聲趴在了地上。
踝骨那裡硌得鑽心一樣疼,但她只覺得狂喜,看都沒看擦破皮地方一眼,一瘸一拐地快步往嚴尚真地病房去。
臨到了門口,白曉晨莫名地停住了腳步,在走廊裡來回踏步,等到小護士也跟了上來,嗓門一大,“怎麼不進去啊?”
哎呦,白曉晨嫌棄地看了一眼短髮小護士,做口型說道,“我還沒準備好呢。”
小護士聳聳肩,白曉晨聽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