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瓊心裡正在罵娘,不過他罵的不是方辰,而是三隊長,也就是他那個小舅子,這次的事情如果換成二一個人,張瓊才不管呢,可這件事牽扯到了他老婆,一想到家裡那位,張瓊就忍不住倒吸口涼氣。
“張局,借一步說話!”這時,賈國凡拿著手機,跟張瓊說了一句。張瓊連連點頭。
兩個傢伙走到一旁,賈國凡低聲道:“張局,我看你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吧,不就是幾個手下嘛,你沒必要這麼護犢子吧?”
“賈秘書,您是不知道,這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這次審案的,是我那小舅子!”張瓊哭喪著臉。
“”賈國凡一翻白眼,臉上一抹厭惡,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把自己親人安排在自己手下工作的人,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丟給別的分局不行?
“賈,賈秘書。”張瓊偷偷的看了不遠處的方辰一眼,連聲又道:“這位方專家到底什麼來路啊?我好像沒聽說專家組裡有這麼一位年輕專家啊。”
“這事兒是你能打聽的?”賈國凡橫了他一眼。
張瓊連忙點頭:“是,是,是我多嘴我這不是好奇嘛。”
“好奇也別多問,你可是知道規矩的。”
其實也不算什麼規矩,最多就是一個潛…規…則,專家組的人都屬於天子近臣,明面上這些有實權的官員,是不能公開與專家們接觸的,即便是生病了,也不能自己去找,除非是得到了首長們的許可。
這就好像古代的近身太監們一樣,哪個王公大臣都想巴結他們,可也只能私下去溝通,一旦扯到明面上來,那可是殺頭的罪。
停頓了一秒,賈國凡說道:“張局,我這麼說吧,他如果真動手打你,打了也是白打。”
“這是為何?”
“剛在太湖,這小子當著四位首長的面,把一個老婦女踢殘了,結果還不是屁事沒有?”賈國凡眯眼道:“之後一接到電話,首長馬上讓我送他過來,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張瓊吸著涼氣,乾巴巴的問道:“代表什麼?”
“代表首長不想得罪他。”
“不會吧。”張瓊一臉駭然,這是一個什麼概念?大首長都不想得罪這小子,說出去太聳人聽聞了吧?
“哼。”賈國凡哼笑一聲:“不然你以為我沒事做陪他過來幹嘛?而且你還別不信,拉姆總統你知道吧?”
“知道呀,聽說他最近就在國內呢。”張瓊點點頭,拉姆總統不算是訪問,只算是私下交流,可作為當地一個副廳級幹部,多多少少收到了一點風聲。
“拉姆總統邀請他去巴斯坦玩,換言之,他跟拉姆總統的關係非常要好。”
張瓊心頭開始打鼓了,如果這小子跟一個國家的總統有私交的話,那身份確實就不同了,即便巴斯坦不如華夏,可好歹也是一個民主國家,人口也有兩億之巨,國與國之間的利益,可不是他一個分局警察局長能夠抗住的。
再加上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理虧,萬一這事兒鬧到首長那邊去,用pi眼去想就知道首長幫誰了。
張瓊連忙對賈國凡感激道:“多謝賈秘書的提點,再造之恩,張瓊銘記於心。”
“免了吧,你趕緊把這件事處理好,我也不想鬧到首長那邊去,明白嗎?”賈國凡說道。
其實賈國凡說的有些誇張,而且也沒有把話說明白,他留了足夠的空間讓張瓊去瞎想,人的想象力有的時候是非常可怕的,一點蛛絲馬跡都能夠擴張的無限大。
“方專家,剛才鄙人多有得罪,豬油蒙了心,其實這件事是我小舅子參與的,您也知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也是沒辦法,我也不想家人出事,不過現在我想通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等回頭,我就先把那小子給撤職看押,至於用刑逼供的事兒,等回頭我就處理,到時候一定給方專家一個滿意的答覆。”
不得不說張瓊是一個會審時度勢的人,而且也會說話,他很自然的承認錯誤,並且搬出‘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出來,博取方辰的同情,之後又承諾大義滅親,這些話一說出來,方辰即便是想發火,也暫時沒地方發了。
“僅僅只是撤職看押?”方辰悶悶地說了一句。
“拘留。”張瓊連忙改口。
方辰眯著眼:“我需要你小舅子的驗傷報告。”
張瓊一愣,頓時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是讓自己揍他唄,而且還要揍出傷來,估計一般的傷勢還不行。
“兄弟。”賈國凡在一旁勸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拘留就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