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中一片灰暗的空白時,只看張席緩緩的走過來,莫銘抬頭彷彿帶著一身的罪孽與之對望。張席停住腳步——忽然面對著莫銘一同跪了下來,莫銘猛的鬆開齊妙,連連抱著媽媽哭泣到心碎的說,“媽,媽,你這是幹什麼啊,是我對不起對不起”說道最後依然泣不成聲。
張席的眼淚已落了滿地,卻突然緊緊回抱住莫銘大哭出來,帶著致死的心痛哭喊著她的名字,字不成句的說,“天哪莫莫,這世界上媽媽只有你了,你為什麼這麼傻?又有什麼怨恨會讓我連女兒都不要你怎麼可以這麼想媽啊!莫莫莫莫啊明知道有了孩子為什麼不告訴我?怎麼能自已一個人兩年來忍受這麼大的痛苦,你想讓媽媽心疼死嗎?”
哭訴的聲音未落,莫銘的心已經被揉捻的化成了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放聲大哭,兩年來的一切傷痛、委屈、隱忍都隨著眼淚從她身體中溢位,無法收回。齊妙看著媽媽更是害怕的哭了起來,姥姥和小姨趕忙蹲下抱著孩子,對這母子兩心疼的抽泣。
頓時,母愛成河,祖孫四代人的淚把整個家淹沒。
家,是港灣,這句無人不知的定義,莫銘才第一次徹底的感受到。
等眼眶紅腫的姥爺和小舅把幾個女人扶起來回到客廳的時候,時間早已過去多時。
家人無不心疼的一句句追問著莫銘這兩年來的經歷,劉迪跟著一點一滴的如實回答著。聽著兩個姑娘的話,家人一次又一次的眼淚齊掉,想起莫振庭的去世,莫銘的離家,直到今天,所有人才終於在心裡補上了缺失好久的一塊。最後還是齊妙的一句話才讓眾人止住了傷悲。
他窩在媽媽懷裡,皺著小臉,懦懦的控訴了一句,“媽媽我餓”
張家的人是如此的寬容,他們沒有因為任何周家的任何理由而帶著情緒看待這個孩子。在他們眼裡,這就是莫銘的兒子,是他們的骨血。
聽到齊妙喊餓,姥姥她們心疼的要命,連忙讓小舅去熱早已涼透的飯菜。並問莫銘需不需要出去買奶粉之類的。
莫銘連說不用,已經帶了,忽然想起還沒給孩子介紹長輩,於是趕忙指著家人教齊妙喊。齊妙大概是真的餓了,因為他聽話
從太姥姥、太姥爺到舅姥爺、姨姥姥一直喊了個遍,雖然早已把他繞懵,而且完全分不清楚誰是誰,只是在喊張席的時候,格外的認真和清晰,一聲稚嫩的‘姥姥’把張席叫的再度潸然。
在家的三天,莫銘根本沒有出去,每天都是從早到晚的陪著媽媽,彷彿這兩年來攢了說不完的話。而姥姥她們更是一刻不放手的抱著齊妙,顯然對這個孩子已經愛到了骨子裡。
人精似的齊妙在來的當天晚上就發現瞭如果自己賣乖就會有求必應的道理,於是用劉迪的話說,自打他出孃胎都沒這麼聽話過。當然代價也是‘沉重’的,小舅和小姨基本上把莫銘的臥室都堆滿了各種玩具甚至沒想過她能不能帶的走的問題。
時間一晃而過,莫銘跟家人說畢竟齊妙的戶口落在劉迪家,暫時在瀋陽停留一年再說,並承諾這一年會經常回來,家人才肯放行。在大家的百般不捨中與惜別中,莫銘和劉迪帶著孩子返回了瀋陽。
回去後安排好保姆白日帶著齊妙,莫銘開始正式來到潘文國際的瀋陽分公司。
由於之前的工作經驗,基本沒幾天時間,莫銘就熟悉了整個分公司的情況。潘文也夠勁兒,上來就把莫銘定位貿易部的部長,她實在推辭不掉也只好在眾人矚目中走馬上任。
歷經了兩年的沉澱期,莫銘終於再次激起了工作的熱忱,作為一個貿易部部長來說,無論從能力上還是工作經驗上,她無疑是相當稱職的。而這期間,公司眾人也發現自從莫銘工作開始,平時一年來不了兩次的總裁忽然月月報道,眾人不禁喜上眉梢,以為‘三十而立’‘獨善其身’的潘總終於要對美人下手了,於是也越發對莫銘恭敬了起來。
當然這些都是背後的辦公室情報,莫銘並不知道,她還只是一味的敬業中。
四月初的某天,潘文來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到莫銘的辦公室。
莫銘正在寫月度貿易關稅報告,抬頭一看潘文面帶笑容的站在門口,趕忙站起身喊了一聲‘潘總’。
潘文溫柔的笑著說,“莫銘,平時你能不能稱呼我潘文?你一直潘總的叫我,似乎巴不得據我千里之外啊。”
莫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微點了點頭。又問,“有什麼事兒?”
潘文揚著眉毛說,“嗯,週末參加一個國際交流會,各個分公司的貿易部長都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