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教室同在一層,只是在教學樓東側,隔著一個大廳。
莫銘走到辦公室門口,整了整衣服,然後輕輕釦了扣虛掩的門,喊了一聲“報告!”聽到有人回答,莫銘推門走了進去。只見整個辦公室地面、桌上全是堆的滿滿的成扎的新書、練習冊、試卷等,屋裡也是人影重重,很多學生在數著分發著各自班級的材料。莫銘幾乎是低著頭一路看著,跳格子般地踮著腳尖走到班主任面前,叫了聲“熊老師?”,熊富明抬頭看是莫銘,笑著說,“啊,莫銘!你來了,有事找你。”
“嗯,您說?”
“呵!最近事情太多,有點亂,是這樣,有重要活動,是十月底省教育廳舉辦的演講比賽,要求全省各市、縣高中必須參加。半個月後在市政府禮堂演講比賽預賽。
咱們學校因為不清楚高一新生底子,高三又學習緊張,以往此類活動都是由高二年級參與,但是這次學校決定讓三個年級都參與,賽事通知讓全市各高中的年級組角逐出一個代表參加省裡的總決賽。我記得看過你入學資料,你有過不少經驗,初中還參加過北京市青少年組的一個演講比賽成績不錯。這次你看你能不能參加?”
熊富明慢條斯理的說完,看莫銘沒有回答,又接了一句,“咱們班新分的文理科,我也不太瞭解,至少如果啟用別人,我對他們能力沒有考證,也不敢保證結果。”
莫銘對事情本身倒是沒有遲疑,她只是在消化熊富明的話,熊富明四川人,到河北十幾年了,每當說話較多的時候川音就不自主的冒出來。莫銘聽懂了之後,衡量了一下預賽日期,當即表示可以,於是便問道“那相關主題或者演講要求呢?”
“哦,這個,現在演講比賽的具體通知在高三年級組賀老師手裡,晚自習的時候他讓學生送到咱們班,到時候你去接就是了。”熊富明答道。
“嗯,那熊老師還有事嗎?沒事我回去上課了?”
“沒事了,去吧!好好準備。”
莫銘對熊富明微微一笑,轉身準備離開,她抬頭巡視了一眼偌大的合用辦公室,剛欲踮著腳原路返回的時候,在閃爍的人影中看到一個白色校服上臂藍色三角的男生半蹲著,正低頭數著試卷。他額前的碎髮擋住了眼簾,只看到直挺的鼻樑,立體的顴骨映襯著線條利落的臉頰又凸顯著緊閉著的嘴角兩側帶出的小窩。突然心臟“彭”的一聲,在似跳非跳之間,莫銘一陣茫然,這是桃之夭夭!木桃花下的他!就在這辨認的瞬間,莫銘有些想逃,不知道是怕他抬起頭的對視,還是怕自己神經的行為。但走出辦公室門的瞬間她甚至想回身進去,到底要看看他的下巴!莫銘有些遲疑,有些迷惑,但終究還是抬腿離開了。
同時,在莫銘離開的時候,地上的人影,倏地抬起了頭,英氣逼人的臉龐,略帶笑意的嘴角,看了看門口,繼而轉過頭對著孫富明說到“熊老師,這是您班參賽的?名字挺特別!?”
熊富明大笑了起來,“是,確實挺有意思的,今年我班裡奇名很多啊,我拿到分班名單的時候就笑了半天。大概父母起名時候也是為了別有新意吧。”
第五章 物以類聚 獸以群分
整個下午的四節課都上的浮躁不堪,人心燎燎。而且怪異的是從早上開始就全都面露喜色,聽說住宿生跑晨操的時候,都沒有以往的睡眼惺忪或者苦瓜臉,全都如向日葵般朝氣蓬勃,燦爛明亮。弄得帶隊老師一頭霧水。即使是品學兼優的學習委被化學老師痛批去牆根聽課也依然是喜不自禁,化學老師撓頭費解,不禁去問熊富明。熊富明莞爾一笑,不作回答。
其實原因無他,如此名聞天下的一中的還有一個累及名譽的外號“納粹營”,即使一年級新生也是兩週才放一次假,而高二更是完全不人道——四個星期只放風兩天。今天雖然是剛放過假後的第一個週末,但是卻因為新生教室和教師辦公室重新調整,而不得不再次休息。垂涎已久的週五就這麼突然的提前到來,有如此表現也算正常。
最後一節課是熊富明的自習,他本在講臺上坐著備課,忽的抬頭一看,全班一律東倒西歪,聲音也隱隱嘈雜,熊富明大喝一聲!“安靜!”
霎時安靜了,可惜持續了不到十秒,熊富明有些怪聲地詢問“嘿!李察德!康慨!你們那一排練什麼神功噻!?腦袋都冒煙嘍。”頓時所有同學都回頭望去,只見最後面一排男生甚至豎起課本全部低著頭,眼看從他們頭頂處冒出縷縷白霧,時不時閃出白光,這時不知是誰怪叫一聲“葵花寶典!”,全班但凡知道葵花寶典首篇內容的無不仰頭大笑,頓時哪裡還像是自習?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