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深邃。
“果真夠賤,”皇宇碩別過頭,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向他身後的年輕男子投去一個肯定的眼神。
男子年齡不大,著一身青衣布衣,許是宮裡的太監。
他會意的點頭應承,躬著腰拿出一個小小的錦盒,腳步細細密密的走過來遞到了皇宇碩的手上。
皇宇碩的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開啟錦盒,修長的手指輕捻起裡面一枚黑色的藥丸。
我頓時驚了,雖然不敢確定,但那藥丸卻是讓我異常熟悉。
因為,那是我曾經親手喂瑤妃服下過的離心盅。
我轉身欲逃,卻被皇宇碩一陣凜冽的掌風搡倒在地。
他的身型仍是那般的高貴,連蹲到我身邊捏開我的嘴,餵我吃下那列舉離心盅時的動作都是那般的優雅從容。
面對他的禁錮,我無力反抗,任那離心盅入口即化,侵入肺腑,徹底斬斷所有的情絲與牽掛。
這難道就是世人們常說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嗎?
當初我親手給他母親喂下那枚離心盅,今日,他將一切如數奉還!
想起曾經如夢似幻的幸福種種,我心中仍是不甘,扯出心中那最後一絲希冀問他:“你,有一點點在意過我嗎?”
我想問他愛過我嗎?但我知道愛那個字也許太過諷刺。
“哈哈。。。”皇宇碩似聽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話一般,嘴唇微扯,反問道:“我的公主,你覺得呢?”
果然,最後一絲希冀都破滅了,“五個月的綿綿月信,軍營之中的假戲讓我兵符相贈,藍玉代替藍月,甚至她在我喝的酒中下了春|藥。能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你做的嗎?”
皇宇碩的神情有一剎那的愣住,幽深的眸子隨即移開我的視線,“沒錯,都是我做的。要了你,只會髒了朕的身子。沒了兵符,你就如同一個廢物。春|藥讓你□王府,朕便可以明正言順的廢了你。讓你,乃至整個大慶國都顏面掃地!”
一直強忍著的霧氣模糊了我的雙眼,眼前的皇宇碩顯得如此的不真實,但這卻真真的就是他。
心然猝然生疼,如萬蟻啃噬一般。想必,是那離心盅在我體內催動了吧。
而那盅毒的作用,我是最瞭解不過。離心,離心,便是與那心愛之人剝心離情。
盅毒未被催動時沒有任何影響,如常人一般,若一世不動情,那毒便一世也起不了作用。
但若動了思念之心,心臟便如萬蟻啃噬,日積月累,吐盡最後一口心血而亡,一般盅毒催動之人只可延續三到五年的壽命。
想那瑤妃,僅僅一年便香消玉殞,看來,是用情至深了吧。可惜,我知道那不是對我的父皇。
而我呢?看著皇宇碩大步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絞痛,我還有多少時間呢?
皇宇碩回到一樓貴賓坐上,向身邊的徐峰吩咐了些什麼,動作優雅的端起茶杯,迷離的光線讓我看不清他越來越遠的身影。
他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的直視著我:“殘花敗柳只會髒了朕的身子。今夜,與你苟合之人定不會是我!還有那離心盅,留給你漫漫長夜細細品嚐吧!”
不是他?他又想幹什麼?
疑惑之際,便見徐峰領著三個人向我走來。
看清來人,心中猝然一驚,皇宇碩要幹什麼?
“你的三們堂哥都還認識吧?”皇宇碩抿了一口剛端上來的茶,透過熱氣騰騰的白霧看他時,他的整張臉都如此的不真切。“他們從小都沒少被你欺負,心裡憋著一口惡氣,你這做妹妹的,總得讓他們出一出吧?”
從認識皇宇碩至今,六年了,他從未和我說過像今天這麼多的話。但這些話,真真的是句句剜心。
那幾張臉,若不看見,我早已經讓他們忘了。
是的,我從小就討厭他們,從小就打壓他們。我憎恨他們一臉淫邪的將手伸進那些宮女的衣襟裡。
“你們今日誰的表現讓朕滿意了,朕就饒了誰的命!”皇宇碩的話風清雲淡,我看見他伸出修長的手臂,將剛從樓上下來的水若月摟到了懷中。
我那三個堂哥望著我□起來,有兩個甚至大打出手,為的是誰先上了我,醜態畢露。
父皇啊,您看見了嗎?這就是您最在乎的兄弟之情所遺留下的禍患。若您知道會有今日,當初還會在他們的父親犯下謀反之罪後仍留下他們嗎?
此刻,我終是明白了,為君者,婦人之仁便是埋下將來絆倒自己的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