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楊空驚訝地喚我,他也是被這樣的聲音嚇住了吧,曾經多麼美好的女子,現在變成了充滿血腥殺戮味道的修羅妖孽。
“到時候封國的所有都歸貴國所有,我只要自由。”我看著他眼中的鋒利愈來愈盛,竟平靜得沒有絲毫懼怕。
他沉穩的面容終於有一絲動容,但還是有些不確定:“雖然吞併封國一直是我高嘉夢寐以求的事,但紅桑,你真的想好了麼?這不緊是他的江山,也是你的故國。”
我笑道:“是不是故國都無所謂,反正親人都已故去,留在故國也是徒留傷心罷了。”
他沉思了片刻,那雙眼中放出瞭如獵豹般鋒利的光芒:“好,我們擊掌為誓!”
“啪。”兩掌相擊,誓言已定,慕容夕,你的所有就要毀在我的手裡。
臨走時,楊空沉沉道:“你放心,如果真的攻佔了封國,我會善待封國每一個人。”
“楊大哥憐憫蒼生,是封國人的福。”
他想了想又道:“紅桑,其實你不必這麼做,他,畢竟是你的丈夫,如果有機會走,你就走罷,我並不是那麼有野心的人。”他這麼說著,盡是憐惜關心的語氣,像兄長的牢牢叮囑,這麼一句話,像極了那聲長長的嘆息,青巖的嘆息,也不知他現在在哪。
我說:“我意已決,你就叫高嘉王準備做封國的王上吧。”
回到屋內,如砂擔憂問道:“夢弦,你真的要如此做麼?”
輕輕撫了她眉間的硃砂痣,長長一聲嘆,我已經很累了,不想被愛睏住,幽幽道:“你知道麼,我要離開這裡,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頓了頓,我喚了輕鬆的語氣:“等我離開了,把孩子生下來,我們一起養他,我教他彈琴,你教他跳舞好嗎?”
如砂一聽眼睛發亮了:“那再好不過了。”她看著我的眼睛,帶了絲哀怨:“還有我們沒有舞完的《鳳舞》,我一直等著夢弦與我共舞呢?”
我微笑道:“好,一定和你舞完這一曲《鳳舞》”
宮中
偶然經過一處偏僻宮殿,忽聽有女子相互嬉鬧的歡聲,歡樂的,沒有一絲雜質,這樣的笑聲刺痛了我的耳。身後的宮女想上前阻止,我攔住了她們,自己悄悄走過去,原來是兩個宮女在青藤下互相打鬧,覺得有人走近,相繼抬頭,就見到了我,連忙跪下拜道:“遙妃娘娘。”
“你們抬起頭來。”我冷冷看著她們驚恐地抬起頭,左邊那個眼裡已經含了淚,手腳都在發抖。宮裡誰不知道遙妃是個妖精,殺人不眨眼,如今這麼異常的舉動,任誰也嚇了一身冷汗。右邊的宮女卻是冷靜地抬起頭,目光閃爍,不敢看我的眼,但那眼裡明明流動著怨恨的光,她一直想偏頭,似乎要掩飾什麼,我順著目光看去,她的嘴唇左下方有一個發白的齒痕傷疤,難怪覺得有點眼熟,原來是她!那個小小的侍女,幾分鮮妍,幾分魅惑,算得上嬌豔的紅唇,被我咬破了,淌出更加嬌媚的紅。
我輕笑一聲:“紫荷。”
果然,她猛地抬頭,嬌美的丹鳳眼佈滿了震驚和恐懼,一張小臉慘白得失去血色,嘴唇微微發抖,似乎想起了當初咬破嘴唇的痛,手緊緊握成了拳。
我說:“從今天起你就伺候我吧。”
“是”深深行了個禮,絕望地吐出一個破碎的音。
我沒有殺她,雖然在看見她的一瞬,便知道她是慕容夕安插在丞相府的人,但她還對我有用。
從紫荷的口中,我知道了許多不曾明白的事實。以前的封國權利幾乎都掌握在丞相的手中,特別是到了無卿這一代,簡直是權傾朝野。但後來慕容夕發了狠,用盡一切的手段架空了無卿的權利,光是與周邊國家做的不平等交易就折損了封國許多利益,但最終是將丞相的權利架空了,即使是現在的丞相職位也只是個空位,真正的權利還是掌握在慕容夕手裡。紫荷說,她原先是宮中嬪妃,因為心思細膩,又出生貧寒,知道做許多下人會做的活,所以被慕容夕派去丞相府當內應,任務就是將我的一舉一動上報慕容夕。
我直覺她仍然有所隱瞞,如果只是內應的話,她的眼神不會那麼閃爍,也不會被藏在那麼偏僻的宮中。再三逼問,她才吞吞吐吐道出實情,她最主要的任務是每日在我的飯菜中下一種藥,一種不能懷孕的藥!
慕容夕,果然深謀遠慮,機關算盡,就為了得到我,可惜千方算計,仍有失足的時候,這就是你將紫荷貶入冷宮的原因罷。
我將紫荷留在身邊,幾乎寸步不離,慕容夕看見她時,微微的驚訝,隨後平靜得像是看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