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這種自作多情的錯覺令任司徒恨不得當場狠狠地刮自己兩耳光,她逼自己去想些別的,正好這時瞥見了飯桌上除了盛嘉言和尋尋的碗筷外,還有一副用過的碗筷——應該是孫瑤的。

看來孫瑤胃口不好,碗裡的米飯幾乎只動了幾口。

任司徒就如同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問尋尋:“孫瑤在我房裡麼?”

尋尋點點頭,一邊“嗞嗞”地嘬著香噴噴的子排,一邊支吾著搭著腔:“孫瑤阿姨今天好奇怪,她一早上已經跑去洗了好幾次澡了,剛才飯吃到一半,又跑去洗了。”

任司徒不禁眉心一凜。

任司徒在老家的這棟公寓是簡單的兩居室,偶爾回來過節時,都是尋尋住一間,任司徒和孫瑤住一間,兩個女人之間一向沒什麼秘密,可如今任司徒來到臥室門外,卻破天荒地猶豫起來:要不要敲了門再進去?

就在任司徒的手叩在門上猶豫不決時,房門被人自內拉開了——

孫瑤拉開門的那一刻完全在走神,連門外站著的任司徒都被她徹底忽略了,直到邁出一步險些撞到任司徒,她才驀地醒過神來,如驚弓之鳥般,有些慌張地掃了任司徒一眼。

孫瑤的臉色被熱氣蒸得泛紅,露在家居服外的手背、脖頸上都有搓洗過度後留下的紅痕,頭髮上還滴著水——

這個樣子的孫瑤,任司徒其實一點也不陌生。

當任司徒還是個實習醫生時,帶她的前輩就收治過孫瑤。那時候的孫瑤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總在影視劇裡演一些龍套角色、甚至是替身。因為一場涉及侵‘犯的替身戲,孫瑤整個人在片場徹底失控,之後孫瑤就被介紹到了任司徒實習的診所。任司徒第一次在診所見到孫瑤,孫瑤就是如今這副驚弓之鳥的姿態——

但和當年相比,孫瑤已經緩和了很多,當年的她只要和異性有稍微親密的肢體接觸,就恨不得把自己用消毒水泡在浴缸裡一整天,身上到處都是搓傷。

如今就只是多洗幾遍澡、身上多幾道紅痕而已。

可當年的任司徒出於職業角度總會想方設法地剖析孫瑤的內心,如今的任司徒,卻連問都不忍心問她,只支吾了一句:“你和徐敬暔”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孫瑤笑了一下,像是對自己的嘲笑,又像是把一切都看淡了似的雲淡風輕:“本來還挺你情我願的,可我突然發現他那張臉太像徐敬延了,我就沒忍住砸了他,他現在估計還在醫院縫針。”

孫瑤那違心的一笑,任司徒看在眼裡,可越是親近的人,任司徒就越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思來想去,最終說出口的就只能是毫無力度的一句:“什麼也別想了,趕緊去吃飯吧,飯菜都涼了。”

孫瑤點了點頭,這就和任司徒一道返回飯廳,可沒走兩步,孫瑤又停下了。

她回頭看向任司徒,對任司徒的擔憂,不比任司徒對她的少:“差點忘了問你,你和盛嘉言昨晚是怎麼了?”

任司徒心絃一緊:“幹嘛這麼問?”

“我早晨6點多回來的,盛嘉言竟然在,看樣子是等了你一晚,雖然他沒承認。”

“”

“”

任司徒沉默了將近有一分鐘。

她回想起了盛嘉言的那句:別和他結婚

可就算回想起來了,又如何?任司徒有些無力地朝孫瑤笑了笑:“別告訴我這些,我已經不想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了。”

嘴上雖這麼說的,可任司徒回到飯廳,驀地與盛嘉言目光相觸的那一刻,終究還是沒忍住,心裡猛地一緊。

可盛嘉言抬眸看她,眼裡哪有鬱結難平?哪有不忿?哪有隱忍?哪有愛?

只是一貫的溫潤如玉,一貫的如摯友一般:“你們來得可真是時候,尋尋剛把最後一塊排骨啃完。”

任司徒強迫自己笑了一下,強迫自己把視線從盛嘉言臉上移開,從桌邊的紙巾盒中抽了張紙巾,走去給尋尋擦嘴:“你看你,都吃成花貓臉了。”

只有孫瑤,目光在這兩個人之間逡巡了一輪,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只無奈地搖了搖頭,坐回了座位上——

這兩人,總以為“不打攪”才是對自己、對對方都好的選擇。

春節假期就這麼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回到B市,或許意味著人生也要翻開嶄新的一頁。

中午一到飯點,任司徒照舊和莫一鳴到醫院的附屬食堂排隊,可排到一半,就猛地被人“拎”走了。

被不知名人士箍著肩走了好幾步,任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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