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種預感:這句話,或許便是和睿親王府日後的那場滅頂之災有密切關係。
不過這一抬頭。還沒來得及看清皇上表情,便被皇上那銳利目光盯得又垂了下去。與此同時,沈千山已經搶著鄭重答道:“皇上說的是,只要是為皇上。為大慶朝,臣願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周銘點點頭,眼中欣慰轉瞬即逝。他很清楚沈千山的性格。這孩子能夠如此斬釘截擲地有聲,說明對方心中確確實實就是這樣的想法。想到那一個計劃,連他自己都有些不忍心了,心中嘆了口氣,便淡淡道:“罷了,你們有什麼要求就提出來吧,只要是朕能辦到的,定然滿足你們。放心,這個不算封賞。你們的封賞。朕已經琢磨好了。這個嘛,算是額外獎勵你們的。”
話音剛落,就見沈千山拉著寧纖碧的手。夫妻二人再度雙雙跪了下去,異口同聲道:“臣(臣妾)願用所有功勞。求皇上收回為喬家賜婚齊姑娘的成命。”
“什麼什麼?”
皇上一時間有些沒聽明白,他也早把這件事兒給忘到腦後去了。不過很快便想起來,畢竟當日喬明那是鄭重其事的求了自己,自己口頭上也答應了,這事兒不大,但也沒有芝麻那麼小,要想起來也容易。
當即周銘就黑了臉,沒好氣看著沈千山道:“怎麼著?你這臭小子是和朕的賜婚對上了是不是?上次給你和你媳婦兒賜婚,明明答應的時候千恩萬謝的,轉眼就跑來朕的御書房外面跪了一夜,讓人以為朕是多不通人情似得。好不容易摁下去了,你們兩個如今夫妻恩愛,這不是也過得挺好?你怎麼又操心到人家喬羽和齊家那個女孩兒的婚事上頭了呢?敢情只要是朕牽線的姻緣,你就想可著勁兒的破壞是不是?”
沈千山心想我的天,怎麼能讓皇上生了這樣的誤會?和皇上對著幹?我活膩味了我。因連忙搖手道:“皇上息怒,臣並沒有這樣該天打雷劈的心思。實在是這件事當中的曲折皇上不明白。當日齊姑娘和臣妻的表親蔣經是臣的母親保媒,都訂了親。之後因為邊疆大戰驟起,那蔣經親自護送寧三老太爺和大量藥材趕赴邊疆,他雖是白身,然而頭腦靈活聰明智慧,又是四皇子摯友,因此臣忙於戰事之時,藥材糧草方面多借他之力,到底纏得他脫不開身,生生耽誤了回京成婚的機會。誰知就在這時候,皇上竟然迫使蔣家退了婚,把齊姑娘許配給喬二幫主,這皇上,蔣經表哥對齊姑娘一往情深,卻因為幫臣而耽誤了婚事,臣心不安,所以拼著用所有功勞來換皇上收回成命也在所不惜,臣妻也是這般想的。”
“混賬東西,是誰迫使蔣家退婚了?”
周銘也依稀回憶起當初的事情,齊芷蘭和蔣家訂過婚的事好像四兒子的確說過,不過也是一句帶過,何況那蔣家不過是商賈之家,堂堂九五之尊怎麼會放在眼中?輕描淡寫吩咐下面人辦好這件事,想也知道那蔣家明白經過後,不敢不退婚。只不過此時,堂堂皇帝當然不肯擔著拆散如意姻緣的名聲了,因此周銘眼睛一瞪,壓根兒就不承認了。
“是是是,臣說錯話了,不關皇上的事,是蔣家深明大義,為了大慶朝的安危存亡,退婚成全齊姑娘和喬二幫主絕地罡魂。”沈千山無奈,只得硬著頭皮順著周銘的話說。
“嗯,這還差不多。”周銘果然滿意了, 點點頭揮揮手道:“既是如此,朕豈是反覆無信的小人?這事兒你不用求了,至於那蔣經,既然也是當日立了功的,朕就賜他一個監生,讓他有個進身之階罷。”
寧纖碧心想呸!誰要你的監生身份進身之階?我表哥將來那是要做大富商的,照樣吃喝不愁。一面想著,就聽沈千山道:“皇上,喬羽知道了齊姑娘和蔣經的事情後,已經表明願意退親,成全那一對有情人了。皇上就是答應臣,也絕不會落下毀諾之名,求皇上成全。”
“呵呵,這是都打算好了?”周銘冷哼一聲,看著沈千山道:“若是朕不答應呢?”
雖然皇帝是這樣說,但沈千山知道這便是對方鬆了口風,此時該做的便是打蛇隨棍上,再想一想周鑫的執念,蔣經能躲得了一時,總不能躲一世吧?為了日後他的平安順遂,少不得再賣一賣四皇兄,反正自己的立場就是不能讓周鑫染指蔣經的,哪怕落個“告狀”惡名,也在所不惜了。
想到此處,便看了貝殼子一眼,貝殼子那是什麼人物?連忙躬身道:“皇上,奴才去看看小廚房給您燉的參湯。”說完卻聽沈千山又道:“說到藥膳,阿碧倒也拿手,貝公公帶她出去,且讓她幫你們寫幾張藥膳方子,素日裡給皇上進補用,會有益處的。”
貝殼子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