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你先工作去吧。”
她默默的點點頭,稀薄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他的身後,泛起一圈光暈,他快筆在畫著什麼,表情認真而冷漠。青花瓷杯縈起一絲茶香,隱隱約約繞過整個房間。她拉開門,沒有一絲聲響的退了出去。
這一生,真的是他麼?
因為到了年底,整個鄔氏員工都愈加緊張起來。蘇月樓連鎖商場的業績雖然一向不錯,但介於蘇氏在z城強大的經濟鏈鎖及政治勢力,讓鄔少不得不暫緩擴張一事。此時已臨近年關,如不將明年的擴張計劃做出,好好鋪排準備,待來年就等不及了。
為此,鄔氏上上下下已經熬了好多天。
林瓏自開始上班,每天也總是加班到晚九點以後。她的事情並不多,但總不好部長還沒走自己就先下班的理。況且,總有那麼一兩件事會在下班那幾分鐘急著處理,等處理完,也就九、十點了。鄔少這幾日忙得天昏地暗,兩人雖在一處,時常照面,卻總沒有時間說上幾句體己話。
或許這幾日太過勞累,林瓏幾乎沒有食慾,有時同事叫著一起去吃飯,也是勉強打起精神噎兩口了事。這天上午,林瓏無心幫姚婷辦了件極緊迫的事,姚婷萬分感謝,硬要請她吃午餐,她在公司一向和陸雪見交好,於是三人便相約到五樓點餐。
才剛到餐廳,一股兒腥味撲面而來,林瓏覺得胸口一悶,似有什麼要從胃裡搗出來一般,十分不適。她悶悶道:“你們有聞到怪味嗎?”
姚婷和陸雪見都搖搖頭。林瓏又道:“不如我們換家餐廳吧,我覺著這裡氣味蠻怪的。”這本是林瓏的無心之語,在姚婷聽來,卻有挑剔的意味,她想:鄔少還沒正式承認你呢,就開始擺譜了。臉上卻笑道:“行啊,今天你說了算。”
三人吃完飯還剩些時間,一齊到咖啡廳閒坐。林瓏點了義大利濃咖啡,剛淺淺的抿了一口,卻見一個男人徑直往自己走來。她瞪大眼睛看著,那身影如舊事記憶一般忽入眼簾,如轟然倒塌的樓宇,沉沉悶悶的壓著她的心,呼吸不過來。
男人卻一點也沒認出她來,只對著她身邊的女人道:“雪見,我想和你談談。”他的聲音已不同於年少時的稚嫩,卻依舊讓林瓏如遭五雷轟頂,傻了一般愣在那裡,她全身的血液都湧在了她的喉口,堵得她說不出話來。
☆、66、只是光陰不再
陸雪見冷漠道:“你能不能成熟一點,我們早已結束了。”姚婷也在一邊幫腔道:“夏然,如果你真是個男人,就應該放手,不要陰魂不散的。”
夏然似沒聽見一般,從風衣裡掏出一朵藍色妖姬來,嗯了一聲道:“這是店裡新空運來的藍色妖姬我知道對你來說或許已經沒有什麼意義,可是除了做這些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一直對自己說,我們分手了,已經分手了,我應該忘記你可是我一天也忘不掉你,吃飯的時候想你,工作的時候想你,回家的時候想你,每天還沒睜開眼睛就想你。我多麼想能忘記你,哪怕一天一小時也好,可是我每一秒都在想你。”
陸雪見不理他,轉頭對林瓏道:“我們先上樓吧,免得心煩。”
林瓏木訥的點點頭,隨著她們起身離開。她側身經過他身旁的時候,分明聞到了花香,依舊是年少的味道,她彷彿聽見他在耳邊爽朗道:“穎芝,你要是喜歡花,以後我開家花店給你玩,行不?”
那時候,她還滿是哀怨的看著他倆,將自己藏著月光的背後。穎芝笑呵呵的將她拉進月色裡,沒心沒肺道:“要讓我們一起玩才行。”
只是光陰不再,什麼也沒有痕跡。
到了晚上十點,林瓏才回到家。她本來就喜早睡,近日更覺疲憊勞累,所以洗完澡便要睡覺,卻聽見屋外一聲車鳴,忙開門去看,果然是鄔少來了。鄔少已經有好幾日沒好好休息過,昨夜又熬了通宵,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看上去極是疲憊不堪。
他連澡也不洗就摟著林瓏睡去,林瓏聽著他在耳後沉穩的呼吸,心裡滿是心疼。她輕輕轉身幫他蓋好被子,又摟著他的腰,溫柔的吻在他的唇角。
次日早晨,林瓏正在做煎蛋,忽聽見陳晟在屋外輕聲道:“林小姐。”
林瓏忙開門請他進來坐,他卻不肯,只在門口道:“勞煩你叫醒鄔少,蘇月樓出了點麻煩,現在記者們全都堵在鄔氏門口。”林瓏走進房間看見鄔少正睡得沉,心中不忍將他喚醒,又怕耽誤他的事情,正在為難遲疑之時,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忽然響起,驚得鄔少猛然睜開了眼。林瓏心也一驚,原來是鬧鐘,要在往日,她也要此刻才起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