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換了建築隊,結果橋建了一半資金沒了就停了!這座已被村民們稱為‘憋水橋’的矮橋橋洞堵塞,這次水庫決口受損嚴重,鐵欄杆已經被徹底衝跨,顯然承受過巨大的衝擊。相比之下,槐江橋則毫髮無損。當初修過槐江橋,於槐江要求拆除‘憋水橋’,可是某領導為節省開支,說一場大水就可以全部沖垮。正是下游的這座矮橋,起到了攔水壩的作用,使學校成為蓄水池。這是村民龍三嬸的判斷。這是事實。在這裡我可以說,這同時也是一個我的判斷。”
“我提出抗議,鎮長的憑空主觀意想的東西不能證明,更何況她採納龍山會母親的意見。大家都知道,龍山會的母親當民辦教師的時候就患有精神病。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胡言亂語也能作為依據?”龍天翔書記打斷了耿鳳凰的報告。
“我作為鎮長,龍三嬸作為災難的見證人有權懷疑“200年一遇的強降雨”的說法。”
“懷疑?你們鎮長總是喜歡懷疑?說不是山洪、泥石流有什麼證據?”
“除了我上面分析所提供的證據之外,這一點我沒有證據。是不是山洪、泥石流?我們新聞部的同事們聯絡氣象專家,綜合解析市水利局局長的說法,以及我們查到的與之似有矛盾的中央氣象臺氣象報告。專家們出言謹慎,分析無結果。這種懷疑只是建立在對極小機率事件的不相信的基礎之上。 就是說,發生山洪或泥石流,要同時滿足3個條件: 恰好發生了200年一遇的強降雨; 恰好是罕見的局地強降雨,範圍之小,躲過了由全國至少2600個的觀測站組成的氣象觀測網,導致氣象臺事前沒有預報,事後沒有記錄。恰好導致了6多人死亡,沒出事兒的時候好像從來不會多少年一遇。 蹊蹺之處,在同事採寫的稿件中已經敘述。”
龍天宇擔心新聞釋出會之後,耿鳳凰會出現什麼意外,會議結束,就打電話要耿鳳凰坐他的車。來到河西岸當年龍大河入黨宣誓的大槐樹下。“想想父親、於槐江、龐海燕、龐海聲、龍海濤等等,他們一心為公,卻大都蒙上不白之冤;而今天,好多領導,好多的事情,就其中的一條足以懲治一批。龍天宇、龍天宇、龐海濤、龐順行、龍天翔等等,那一個不是我親自薦舉出來的,這些報道出來,說我糊塗啊!中心市是我的點,而小龍河是我的老家。整了他們,我面子上過不去啊!但是那死去的孩子,那古樹上的爪印,我們還搞什麼經濟建設?搞什麼開發區?那麼多的幹部、那麼多的鎮長誰願去說真話?”
“同事和領導都在第一線工作,為黨群眾立下功勞。”
“當初幹什麼去了?就是你不是說一半留一半啊!我應該為你的安全考慮,現在我以個人的名義,以6多個冤魂求你,還有那些沒有報道的東西?”
“為了透過逃避報社的風險,報道已經剋制,沒有寫到的資訊還有:
村民們說,派出所民警耿亮用手機向市領導彙報接電話沒有及時趕到現場的原因時,說到‘沒多大的事兒。’、受到村民的責難,竟然說出‘不就死幾個人嗎,多大的事兒啊?’有超過30個村民說確有此事,有1個村民表示自己親眼所見。強調一點,出於現實的繼續採訪的考慮,我們沒有向當地有關部門及本人求證此事。
一個當地官員告訴一個遇難者家屬代表:‘給你們20萬你們要鬧,給你們15萬你們還是鬧,那不如給你們15萬。’善後處理小組對代表進行威逼利誘,幾個代表被村民們指責為叛徒。就是我住在龍三嬸家裡,一個遇難者家屬曾答應向我提供死難學生的完全名單,後突然變卦並躲避了。
村民們向災害專案組反映了小龍河街道幹部的貪汙行為,其中主要是當初建橋、後來建教學樓的公款被侵吞。部分遇難者家屬在槐江橋頭或渡口阻攔汽車、船隻通行,以示抗議。
“停下,你去買點水。”車停下,龍天昊支開司機,直截了當地問:“關鍵的是死亡人數成疑。對嗎?”
耿鳳凰將秘密說出來:“我們闖進了殯儀館的幾間停屍間,查到2個孩子,記錄了他們的名字。每個金屬冰櫃放兩個孩子,一顛一倒。 更多的冰櫃放在殯儀館的車庫裡,進不去,我們在窗外查數,視線裡重疊的很多,查不清楚。 遇難者家屬代表突然變卦,不再提供遇難者名單。 因此我還是沒有證據。 我之所以懷疑,是因為去龍山會家的群眾每個人都在說數字是假的,而且情緒強烈。 對於中國農村來說,孩子往往是家庭存在的唯一理由,失去孩子,家庭在實質上就不復存在。現實一點兒說,人們期待老有所養,孩子沒了怎麼辦?有些村民是中老年得子,再生已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