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晨嬌道:“以往來到永平宮都是這樣啊,難不成姨母會因這點小事而責怪晨嬌?”
盧太后不禁笑出聲,看向身側的莊曼凝,道:“你看莊賢妃端莊嫻雅,哪像你這般驕橫,都年近四十的女人了,還是一派大小姐的摸樣。”
莊曼凝柔聲道:“太后娘娘過獎了,曼凝應該向皇后殿下多多學習才是。”
盧太后微微一笑,“賢妃一向謙虛有禮。”
魏晨嬌的目光忽而轉向莊曼凝,上下打量了這個女人,她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窈窕端莊,亭亭玉立,顯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看著那副淡然的神情,魏晨嬌對她更是不滿,“無論如何的謙卑有禮、端莊賢淑還是失了寵,聖上現在可是對那個蘇晴依寵愛有加,心都被她收走了。”
莊曼凝強作笑顏,道:“蘇貴妃國色天香,聖上對她寵愛有加那是自然的,曼凝已不敢再奢望其他,只要聖上開心,曼凝一切滿足。”
盧太后面露欣慰之色,毫不掩飾對她的滿意,這令魏晨嬌愈發不快。
“聽說那個蘇貴妃可是個冷美人,整日冷著臉對著聖上。這個女人真不識抬舉,聖上不過是一時圖個新鮮玩玩罷了,她還真把自己當個寶。”
盧太后憤然道:“也不知那個妖女給煜兒灌了什麼迷湯,連朝政都不顧。”
魏晨嬌接著火上澆油,“可不是。聖上整日想著見蘇貴妃,為了到昭陽宮都不與大臣們議事,今日上朝沒多久便速速退了朝,這事兒都被人傳得沸沸揚揚了。”
莊曼凝開口道:“只怕長此下去會使朝臣們心寒,君臣關係緊張,日後更是永無安寧。蘇貴妃纏住聖上是小,但關係到外廷卻是大事,太后娘娘切不可讓她禍亂朝廷啊。”
盧太后點頭道:“還是莊賢妃細想周全。”
魏晨嬌越發憤然。
她深知莊曼凝這一番話不僅道出她關心秦煜,並且順著此話題,讓太后將蘇晴依視為殃及江山的紅顏禍水。
兩人剛走出永平宮,只聽一聲命令在身後響起,“莊曼凝,你給本宮站住!”
她聞聲轉身,不料被魏晨嬌打了一個耳光。
“你也配在姨母面前議論聖上!”魏晨嬌瞪大了雙眼,怒視她道:“少在太后面前嚼舌根,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直至看見魏晨嬌離去的背影,侍女蓮葵才拿出手帕,想擦拭她嘴角上的血跡,卻被她一掌隔開。
莊曼凝望向魏晨嬌的背影,眸中頓顯怒意,“我倒是想看看,這個皇后的位置她還能坐多久!”
隨著一聲巨響上空綻放繽紛花朵,呈現似天女散花般的絢麗。
蘇晴依端坐在秦煜身旁,卻無心觀賞煙花夜景,視線偏轉看向柳文生,二人不經意地四目相對,美目正巧觸上他的眼眸,心下微微一酸,隨即轉頭不再視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道旨意徵召她入宮,生生將這段姻緣拆散,曾經的山盟海誓皆為歷史。但她相信他明白自己的難處,因為這世上了解她的人除了自己便只有他了。
正在她心下思量,一隻暖暖的大掌緊握她的纖手,將整隻小手都包裹住,“你的手怎麼這麼涼,臉色也不好,是不舒服嗎?”秦煜柔聲問著,眸中俱是關切之色。
蘇晴依側頭看向秦煜,見他眸中含有款款溫情,流露溫柔情真,倒讓她對這個帝王充滿了愧疚,“臣妾有點頭暈想回寢宮歇息。”
這次擺宴還有絢爛的煙花皆是為她而設,但她的心卻不在這裡,秦煜自然是看得明白,因此就讓她回寢宮休息,並宣了御醫前去診治。
宮婢將紅線一邊系在蘇晴依的脈搏,另一邊遞給柳文生,隔著輕紗幔帳,他問了很多關於病症的問題,她亦是一一回答。
二人一問一答,面上波瀾不驚,隨後他站起身行至桌案,取來一張紙,執筆寫出幾行字。
“下官開了些方子,服下即可,娘娘無需擔憂。”他將墨色未乾的紙張遞給宮婢,對著紗帳內的她躬身一揖,“那麼,下官告退。”
語畢,正轉身要走,卻聽見身後一聲不捨的挽留,“慢著!”僅僅兩個字卻讓他感覺到一股威嚴,像是命令。
蘇晴依對身側的侍女道:“青珠,你先下去吧。”
青珠輕輕應了一聲,隨即退出宮室。
冷漠的神色讓蘇晴依覺得站在面前的並不是自己心愛的男子,而是一個陌生人。
“我知道你還在埋怨我,還在責怪我,可是我也是出於無奈,為了父親,為了蘇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