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可我知道,若我真的打通了這電話,那思念的潮水會立馬激漲,拍著驚濤駭浪,然後將我沉沉的刮如海中,任由自己的沉溺。
可是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越是不能動的東西,心中卻越是激動的想去觸碰那個禁忌,這就應該是所謂的犯賤了吧。
最終,我還是仰躺在床上,還是沒有勇氣按下撥打鍵。
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浮現宮存熙,想著他這個人,想著和他發生的事,一回又一回,這些天,幾乎天天的回憶成了一個上癮的習慣。也正是這樣,才讓我害怕給他打電話,若是眷念他的聲音,再到眷念的想見他,到時候,我怕自己會活在思念這種病中。
所以,還是就這樣想想,不多不少,恰到好處。不過過於思戀和迷糊,也不會不思戀和故作高姿。
正當這樣自我安慰的時候,手機卻一陣震動,迅速到連自己都詫舌的速度接聽了。不知道處著什麼心思,不知道對方是誰,卻直覺知道他是他們那幾個中的一個,這樣就好了,自己就是想知道他們幾個的狀況,也是想回到當初在沃雅的時光。回不去了,總能聽聽聲音找找感覺吧?
可是對方卻一直沒有聲音,若非通話燈一直閃爍著,我幾乎會直接掛掉。
我疑惑的看了看來電顯示,卻看到‘宮存熙’三個大字,印刻在手機上。僅僅三個字,竟讓我差點摔了手機,忘了呼吸。
“宮存熙”我輕輕的喚,輕到自己都以為只是內心的聲音,以為都只是夢幻。
在內心的忐忑中,那短短的幾秒中,如同幾個世紀般長久,聽到那端低低的笑聲,似乎來自遠方的古韻,如同泉水叮咚,卻激碎了我的青石步階;如同在風中沙沙低語的竹葉聲,在天空中迴轉。
他的笑,延續了好長好長,長到我停滯的呼吸快讓我昏過去,才聽到那端的輕笑停止,“我以為你忘了說話”,帶著戲謔,卻又夾雜著莫名的顫抖的聲音,徹徹底底的將我好不容易關掉的思念的閘口開啟。
我顫動著嘴唇,笑著說,同樣帶著莫名的顫音,“等著你說呢。”
我的話音剛落下,便清楚的聽到電話那端明顯加重的呼吸聲。莫名的,心情平靜下來,眼前似乎浮現出宮存熙的面貌以及他在那頭強壯鎮定的模樣,原來,不是我一個人緊張啊。
想到這兒,我戲笑道:“不是讓我打給你嗎?我這剛拿起手機,就被你給震到了。”
“等了一天,這會兒才想到打電話?怕你給忘了,所以就打來了。”那頭的他,似乎好不容易壓抑了心情,才緩緩的開口,聲音慢慢的如絲如線。
我故作輕鬆一笑,說道:“哦,剛到家呢。白天到聖佑哥那裡去了。”
“言聖佑?”
“嗯,聖佑哥生病了,所以這些天我可能白天都會在醫院,晚上才回來。”
“白天都在”
我剛想回答是,可卻發現那頭的人根本就沒有疑問語氣,估計就是喃喃自語型,所以自覺的閉嘴,沒接他的話。
“對了,我前些天碰到眸曉跟跟雲沫了。”下意識的,我說道。想把自己這些天遇到的事告訴他,告訴他我的行蹤,沒有目的,沒有原因,就這樣下意識的說出了口,卻有著自己多難以解釋的情緒。
“我知道”他淡淡說,“非聖跟我說了怎麼了?”
雖然知道他不能看到,但還是搖搖頭,沒好氣的說道:“沒啥,就說說。”
那邊突然沒有了聲音,過了一會兒,才冒出聲,“我們秘密控制了校長,如你們猜的,他的確是古族的人。在你們走後的第二天,我們趕到你們出發的那個飛機場,搜出了一包炸藥。”
說到這兒,他一頓,我也一驚。如若不是非聖警覺,如若不是聖佑哥果斷讓我們當天回來,我現在就只剩一縷輕魂了吧。
“我們這邊也已經在鋪墊後路了,情況不是太糟糕,至少古族的人除了來點小小騷擾,弄點阻礙,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破壞。”宮存熙儘量以輕鬆的口吻說,可是那明顯低沉沙啞的聲音,卻暴露了他的疲憊。這傢伙,到現在還跟我撐著。
不過聽他說已經和席城他們一起商量對策了,我也大大的舒了口氣。那邊古族已經有四家了,何況還有瑾易他們的幫助,就算古族是把目光投降東方,也沒有那麼大的口吞掉五家!
“這樣,算不算向夫人報告行蹤了?”宮存熙開口說道,我卻因為夫人二字,立馬腦袋充血了。
下意識的想到他每次都帶著壞笑,邪肆的望著我說這兩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