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得秦可傾不由手晃一晃,灑出了不少豆漿,紅茸抱著紅棠十分嫌棄地跳開一邊,遠遠地躲著他。
肩膀被人萬分同情地拍了一拍,一扭頭,方袍忍著笑,嘆道:“如此狼狽,方某都不好意思嘲笑秦兄了。”
紅茸將面孔蹭一蹭棠兒的小臉,心裡大力讚揚小傢伙的表現,卻不想一扭頭,面前兩隻土碗。
方袍氣定神閒地站在面前,一大一小兩碗豆漿端得甚是平穩,挑一挑眉,看著母子倆。
咕嘟咕嘟,紅茸與棠兒默默喝下最最厭煩的豆漿,打了一個嗝。
秦可傾嘴角一抽,負手道:“且先回紫月宮罷!”
霧氣氤氳的圓形藥池之中,一條纖細的銀色鯉魚靜靜遊動著。
一女子只著了薄薄一卦白紗罩衫,坐在藥池邊踢著水。鯉魚時不時遊蕩過來,她便伸出腳去逗它,魚兒下意識吻了吻她的腳趾,很快又遊開了。
秋無顏端著雕花托盤走了過來,托盤放在地上“嗑嗒”一聲,池中鯉魚慌亂地搖擺了幾下又靜了下來。
她側坐在池邊,挽出一方溫柔的笑容說道:“幻兒妹妹如此坐了整整一日,可是有些乏了?”
蘇幻兒掬了一汪池水,笑了笑,“有勞顏姐姐照料,紫月宮中的連理池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多虧了姐姐妥帖安排,點蒼太子才得以恢復得如此之快。”
秋無顏眉梢挑了一挑,連理池水是她幾百年來苦心呵護的珍貴藥池,若不是殺神苦苦在魔君門前跪求,點蒼如何會得到這個在連理池中療傷的機會?倒是枉費了她一池藥水,念及此處不由銀牙暗咬起來。
“呵呵,妹妹的事姐姐怎會推脫,你如此待他,他必然感激在心,是也不是?”殺神打的一手好算盤,拿了別人的心血做人情,真是再合算不過。
蘇幻兒未有立即作答,手指在鯉魚頭上一點,沉思許久才似是自言自語道:“是我笨拙,光曉得如何殺人,卻不懂得救人。”
秋無顏輕蔑地看她一眼,一個殺手若是心軟便再也舉不起刀子來,死,是必然。
心裡放聲大笑,面上卻露出一臉的赤誠,柔柔地拉了蘇幻兒,將托盤中一碗白湯遞到她手裡道:“外傷雖是大好,卻仍然需要調理,我親手熬了‘素湯’,你喂他喝了便是。”
蘇幻兒略有些遲疑,“‘素湯’自然是好的,只是魔人喝的東西,不知點蒼太子是否喝得?”
“湯中之物皆是凡間採集,用了空靈山的空空泉細心熬製,我媚神的手藝還能有假?妹妹可是懷疑我下毒,才不捨得給太子喝?”秋無顏睨她一眼,故作生氣道。
“啊,不然,不然。”蘇幻兒擺了擺手,卻是未動。
秋無顏勾勾嘴角,搶過碗來喝了一大口,“我已喝了,妹妹瞧著如何?”
蘇幻兒這才微微笑了起來,將鯉魚喚到岸邊來。銀色的魚身在水中仿若一抹亮線,它緩緩探出腦袋好像是常人一般張大了嘴巴,蘇幻兒小心地將米白色湯汁灌進他嘴裡。喝完“素湯”的鯉魚搖著尾巴游遠了,未見一絲異樣。
“如此便好,妹妹放心,再泡上大半日就無甚大礙了。”
秋無顏笑嘻嘻拍了拍蘇幻兒的手,又將盤中一碗黑湯遞了過來,“妹妹一天都未有進食,陛下賜的糖羹,快些趁熱吃罷。”
說著便是要起身,見蘇幻兒又是不動,沒好氣地推了她一下,“共事了千百年,你倒是非得像外人一般防著我的。”
她奪過湯勺吃了一口,瞪眼道:“可是滿意了?”
蘇幻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秋無顏拿起托盤便款款向外走去。這時,一名侍從跌跌撞撞跑了過來,撲通跪在地上道:“媚神、殺神二位大人,邪神大人與狂神大人回來了!”
托盤被甩在地上,秋無顏挽起裙襬立刻縱身而去。
殿上,神眠微眯著眼睛,手指在扶手上點一點,又點一點。
“伏寅初”跪伏在地上叩首道:“臣伏寅初,叩見陛下。”
腳尖悄悄踢了踢身後的“秦可傾”,紅茸這才反應過來,老老實實跪下行禮。
“邪神留下,狂神退下便是。”神眠依舊眯著眼,看不出一絲情緒。
“這。。。”“伏寅初”與紅茸扮的“秦可傾”皆是一愣。
“陛下,”秋無顏跑了進來,一跪一叩首,“秋無顏叩見陛下。”
“媚神可有要事?”神眠抬起眼看著秋無顏,手指按在扶手上停了下來。
“伏寅初”悄悄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