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恍然想起另一張圓圓臉。
顧臣遠邀請莫瑜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想確定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因為女人接觸的太少才對那個傢伙念念不忘。
郭明亮走了,幾乎帶走了所有屬於她的東西。但不知為什麼,他每次一回家,明明空了挺多整齊了許多的屋子他卻覺得難以適應。閉上眼,腦海裡味覺裡都是她的身影她的氣息,揮之不去,連柴可夫斯基都懨懨不樂打不起精神。
地板被新僱傭的鐘點工拖得光鑑可人,他自己怎麼看怎麼不對味,覺得地板需要亂一點才習慣。
他始終記得那傢伙是怎麼把那些看過的雜誌隨便扔地上,自己叫她收拾時她纏著自己耍賴皮的懶惰模樣;他也始終記得郭明亮第一次下廚結果生生燒壞了他的平底鍋電飯煲,摔壞了盤碗若干個,最後還是他收拾的殘局。而現在廚房裡的那些新電器,是和她當初一起去超市買的......
她走了,可是她的身影幾乎遍及這房裡的每個角落。顧臣遠很不習慣,索性重又住回了公司。
“......臣遠,你聽到我說什麼了沒有?”
被打斷思路的顧臣遠心裡有些不爽,只是看著莫瑜,態度不熱不冷。
“我剛剛問你,你喜歡看什麼型別的電影。吃完夜宵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
“隨便。”他沒興趣。
“電影我喜歡東歐的,捷克的也可以,我喜歡前社會主義國家那些帶著古樸的陰沉和各種政治互相摻雜的感覺,那種意識形態文化的衝擊,還有後紅色電影的毀滅,總是可以給人帶來反思。”
“......” 那邊莫瑜在滔滔不絕,顧臣遠卻感覺她的聲音越來越遙遠,眼前浮現的是今年七夕節自己和那傢伙窩在家裡看《情人》的那一幕。
那傢伙的手和自己的手在爆米花堆裡相遇的那一瞬間,他承認自己心跳加速了。
那種感覺,是他在二十八年的人生中所沒有體驗過的。
他記得那傢伙的臉上的驚詫,以及她的手被握住時臉上那種想害羞又故意裝成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顧臣遠當時用眼尾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知怎麼的也泛起了甜甜的蜜絲。
承認吧顧臣遠,就算你再怎麼強逼自己,你就是忘不了那個圓圓臉的傢伙!
顧臣遠苦笑著搖搖頭,可關鍵是,那個傢伙他到現在也不知道在何處,她郭家那邊他也派人過去打聽過,沒聽到什麼二小姐歸來的訊息。
她是打定主意不讓自己找到了的...堅決嗎?
“沈豫,你到底什麼意思?”
熟悉的聲音仿若驚雷一般在顧臣遠的耳邊炸起。
這聲音...這聲音......
顧臣遠循聲望去,正看到他隔壁前邊的桌邊,坐著一對男女,男人正神情溫柔地對著拿起手邊的餐巾紙,往女的臉頰邊伸去,嘴角含笑,眼帶寵溺地替那個女人擦著,邊擦還邊說著什麼,看上去好像是溫柔的責怪。
而那個衣著華貴,看似害羞地低著頭任他擦拭的女人....赫然就是...
就是...顧臣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是郭明亮!!!!
“咔嚓——”
手中握著的開胃酒杯應聲而碎,引來了服務生的注意,也引來了對面自己關注著的那個女人的回頭。
倆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一個咄咄逼人,另一個慌忙躲閃。
看到郭明亮那麼慌張地扭頭避開他的視線,顧臣遠心裡沉了一沉。
莫瑜也被這一聲碎片生驚得停了下來,不再說話。只看到坐在對面的男人,臉色不善地望著自己,不對,應該是自己身後。
神情十分不悅以及陰沉。
莫瑜順著他的目光往自己身後看了一看,不禁勾起了嘴角。
真是要什麼來什麼,天助她也,最近可真是順風順水得很吶!
回過頭來,對著顧臣遠盈盈一笑,“我說呢你看什麼看的那麼專注,原來是那對恩愛小夫妻啊。”
“恩愛小夫妻?”
見顧臣遠皺著眉一副反感的模樣,莫瑜笑了笑,“怎麼,你沒看最近的晚報的娛樂版塊麼,這倆人恩愛有佳令人羨慕的照片可連續刊登了不少啊,什麼此情可待感天動地,痴情丈夫終究等回了淘氣嬌妻,鶼鰈情深共譜幾世姻緣,真是羨慕死人了啊。”
莫瑜越說,顧臣遠的臉色卻越發平靜了下來。
哼,鶼鰈情深?
他倒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