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過。
馬蹄聲再次揚起,卻見樹林裡衝出一名跌跌撞撞的衣著凌亂的纖細身影,女子直直的跪在為首男子的馬前,只差那麼一瞬間,馬蹄幾乎要毫不留情的從衝出來的纖細人兒身上踏過去。
男人硬是拉住幾乎脫韁的烈馬,不訓的烈馬前蹄翻揚,仰頭嘶鳴。
高傲不訓的良駒在主人的安撫下竟奇蹟般的乖巧站好,如有靈性般睥睨著跪在眼前瘦弱的不堪一擊的女人。
為首男子雙眼冷肅的看著跪在眼前衣衫不整的女人,眉頭微挑,眼底的精光乍起乍落。
“恩公,感謝恩公救了我。”
雖然對著黑衣男子說,女子的眼神卻目不轉睛的盯著為首的邪魅男子。
為首男子朗目微閃,瞟了眼面無表情的黑衣男子,嘴角上揚,眼神犀利的看著地上的女人,等待這個女人接下去可以料想到的話。
女子微微揪緊胸前半敞的衣襟,半垂下星眸,一副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憐樣任哪個男人看了都不忍心。
可是唯獨除了他--蕭昱楓,蕭昱楓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雖然只是一個極細小的動作,女人揪著衣襟的手不自然的微顫了下,但還是逃不過他的厲眸,深邃的眼底閃過一抹了然。
沒錯,她在發抖,她怕,她很怕,怕眼前這個男人。
江湖中人人皆知,天下第一大堡逍遙堡的少主蕭昱楓行事詭異難料,武功深不可測,對於敵人,一向只有一個原則“逆我者亡,順我者也亡”,因為他有足夠的資本不相信任何人,就算是面對天皇老子若是得罪他同樣讓你生不如死,又何況是區區的女人,這般逆天的男子叫她如何不怕。
而此次主人給的任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為了活命她必須拿出全部精力面對這個看似無害卻隨時可能殺人於無形的可怕男人。
微微抬起頭,女人雙眼含淚的輕聲低語,“恩公,細娘是個無父無母的可憐人,今天不幸遭遇歹人差點”女子垂下惹人心憐的淚眸,微微哽咽著,“細娘的命得你們所救,你們便是細娘的再生父母,細娘願為恩公做牛做馬報答。”
蕭昱楓雙眼微微一眯,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女人好半晌,緩緩的吐字,“你叫細娘!?”
“是的,恩公,小女子名叫細娘。”半垂下頭,輕聲細語聽來更是柔弱無比。
“想報答?”輕柔的語調卻如鬼魅的低喃直敲心底。
“細娘本是可憐人,今日有幸遇到恩公,細娘任憑恩公差遣。”聲音明顯的顫動。
“任憑差遣嗎。”蕭昱楓眼角帶笑,卻不達眼底。
明明是輕緩的語氣,細娘卻打心底一陣毛骨悚然,但也就一瞬間,緩了緩神,輕啟朱唇,
“請恩公收留細娘,細娘甘願做牛做馬報答恩情。”聲音低落,語氣卻異常堅決。
話音剛落,似乎見證自己決心般,柔弱纖細的身軀不斷的往地上磕去,一下兩下四周安靜的只聽得見額頭碰地的清晰聲音。
白宿叉著雙手,玩味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似乎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呢。
意志力是不錯,但她明顯是沒有打聽清楚逍遙堡和少主能耐。
如果可以這一刻他還真的祈禱這個女人最好有什麼地方可以吸引少主,不然可以預見的結果他可不想見到。
另一旁雕像般的玄澈從始至終都是一樣的波瀾不驚,冷眼望著眼前的一切,毫無憐香惜玉的舉動,只是深邃黝黯的眸中有一絲幾不可見的同情。
是的,同情。
並非同情她不知停歇的磕頭以求收留,而是同情她誰不挑挑上逍遙堡,誰不惹惹上少主。
希望真如她說所,在此遭遇歹人
蕭昱楓冷眼看著眼前磕的額頭紅腫卻依舊不肯停歇的女人,深邃的眼眸微微一黯,極緩慢的勾起一抹冷笑。
身下的烈馬似是感應到了主人詭異的心思,突然間像是受到刺激般仰頭長鳴,前腳翻踢,大有破釜狂奔之勢。
而眼前的女人是先是驚愕的瞪大眼看著近在咫尺隨時可能踐踏而來的馬蹄,嚇的往後癱倒,頻頻發抖卻堅定的沒有躲開之意,緊緊的閉起眼眸一副等待厄運降臨的視死如歸樣。
她在賭,贏則生,輸則亡。
一切都在一瞬間發生,也在一瞬間歸為平靜。
像是沒用發生過任何危險般,前一刻還嘶鳴怒吼的烈馬轉眼間再次奇蹟般的安靜下來。
蕭昱楓拉著韁繩將身下的馬輕鬆的轉到一邊,別有深意的瞟了眼眼前似是驚嚇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