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各自做自己的事情,霍雪融在這裡無拘無束,也不用顧忌什麼,可以做最真實的自己。
顧信則攬著她的肩,與她一起仰望繁星,他幼時起便愛讀書,對天文知識也有一些瞭解,便給她講解夜空中分佈的各個星座。
“信則哥,你看星星多麼明亮。”霍雪融說著,她看到顧信則帶著笑意的眼睛裡映著自己,轉過身繼續,“曾經我以為,你離我”她伸手比劃了一下自己和星星的距離,“有那麼遠。”
她抬手製止了想說話的顧信則,“但是你現在在我身邊,我能夠,觸得到的地方,我很高興。”
她又強調了一遍,“真的,真的非常高興。”
顧信則替她整理了下外套,用自己的身體替她擋住吹來的風,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說出,“我又何嘗不是呢我曾經以為,只要遠遠地望著你就好了,卻沒想到現在,還能完成摘星的壯舉呢。”
霍雪融安心地靠在他懷裡,聽著他調侃的話語,感受著他胸腔的震動。
甜蜜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第一場是國外的大片,3D的效果看得人十分過癮,不過也眼花繚亂。這場的上座率是百分之百,人太多了,散場的時候霍雪融被人流擠開,腳下一空,眼看就要摔倒。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隻手伸過來扣住她的手腕,加了幾分力氣,硬生生地把她拖到了身邊。
顧信則節奏亂掉的呼吸透露了他的緊張,他的手下滑觸碰到她的掌心,與她的十指牢牢相扣,低聲說道,“抓緊我,別離開我身邊。”
“嗯。”霍雪融堅定地點點頭。她想起她的十六歲,也是跟顧信則去看電影,散場時人潮擁擠,她步履不穩,跌撞向他。那時的顧信則真是純情,像是接到了燙手山芋似的把她扶正,飛快地扭過頭去,不敢看她。而偏偏她藉著電影院的昏暗的光線,捕捉到了他泛紅的耳尖。
今日他甚至親吻她的時候,都不怎麼會臉紅了,惹得霍雪融分外懷念那個曾經經常不敢直視她眼眸的顧信則。
想起剛才的事還在後怕,於是選第二場的時候,顧信則指著一部文藝舒緩的愛情片說,“看這個吧。”
霍雪融抬頭一看,電影海報上是一個男人蹲在一隻貓面前,伸出一隻食指去逗它,不禁樂了,正好是安臣風的那部即將下檔的《遇見一隻不會說話的貓》,霍雪融還沒有看過,忙點頭道,“好啊,就這部。”
此時已經接近午夜場,影院裡沒有多少人,霍雪融和顧信則選了倒數第二排的位置,前後兩排都沒有人,很是自在。
不過在熄燈後,電影剛開場時,一個一身黑色,還帶著鴨舌帽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帽簷壓得很低,光線昏暗,讓人看不清他的臉。他的步速不快不慢,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一步一個臺階地走向後排,在霍雪融身後坐下了。
一個人大半夜獨自來看電影是很奇怪的事,霍雪融莫名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但是也不好特意回頭去看他。
很快電影就吸走了她的注意力,劇情很精彩,獨自生活的青年安臣風某一日晚上撿到了一隻黑貓,他不在意黑貓預示著不詳這種迷信的說法,收留了它。可是,黑貓只在晚上出現,白天卻不知所蹤。同時,他的新鄰居,一個從不開口說話的年輕女子闖入了他的生活。怪事接二連三地發生,青年決定親自找出真相。
結尾處男主人公找到了他的黑貓,他的鄰居,同時也是他所愛的人,他誠摯地向對方道歉。
“過去種種,是我愚鈍。”
身後如大提琴般醇厚的男低音響起,在安臣風說出這句臺詞的同時,亦是念了出來。
電影放映結束時霍雪融已經有些睏倦,也許是由於演員的身份,她瞭解製作一部電影的不易,出於對製片人員的尊重,她習慣等到報幕結束後再走。
顧信則自然是知道他這個習慣的,他不緊不慢地穿著衣服,並叮囑她把釦子一一系好。
前排的人都走光了,身後那個男人同樣沒有動,就如同他在觀影時一樣安靜,安靜得讓霍雪融懷疑後排是否真的有一個人存在。
終於,那個人發出了一些聲響,他站起身,單手壓著帽簷大步走下臺階。
錯身的一瞬間霍雪融愣住了,她驚訝地不知如何是好,喃喃道,“他怎麼會在這裡”
第二天碰到,霍雪融猶豫了很久,還是上前找安臣風搭話,“安臣風,昨天我跟信則哥去看電影。”
“不要在我面前秀恩愛。”安臣風心情不好,嫌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