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他呢?”
他的聲音很沉靜,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可是這個建議,霍雪融萬萬不能接受,那個不堪回首的夜晚,她死死壓在記憶深處一丁點都不敢去想,怎麼能讓顧信則知道。
“臣風,沒有別的辦法嗎?”霍雪融喃喃,她真的無法說服自己邁出這一步。
有些事情,用說的很簡單,但行動起來卻是很難很難。
“說開了,並不會讓我經歷的事情消失,既然不能重新來過,那為什麼又要讓彼此傷心難過?”她真的不懂,有些痛恨自己控制不住本能的反應。
“那你一個人守著這件事就會好過嗎?”其實安臣風也不知道她具體遭受過什麼,他只是隱隱有個猜測,並且在心裡希望不會是那樣。
“我不知道。”她說了謊,當然不會好過,她已經一個人藏著這個心結八年之久,她當然懂得揹負著它是什麼感受,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不能將這種傷痛分給顧信則。
“雪融,你愛他嗎?”沒等她的答案,安臣風嘆了口氣,自問自答,“你當然愛,可是有多愛?他值不值得你讓你變得勇敢一點,交付一切,無論是喜悅與悲傷?”
“主動邁出一步,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難。”安臣風繼續溫聲勸慰。
霍雪融抱著膝靠在床頭,安臣風的話語一遍一遍地迴響在她耳邊,令她藉著昏黃的燈光環視著這間主臥,明明顧信則才搬進來沒多久,卻一點一點地侵入她的生活。
床邊矮櫃上擺放的東西,有一半是他的,剛才沒來得及收起來的醫學書籍,用來在書上標註的簽字筆,他洗澡之前摘下來的手錶。
還有他們兩個一起去超市買回來的情侶杯子,此時正相親相愛地依偎在一起。
“好好問問你自己,多為他想想,你站在他的角度設身處地一下,你這麼瞞著,他未必就不難過。”安臣風的聲音突然染上幾分譏誚,隱隱有著憤怒與悲傷,“別那麼自以為是,不是你覺得為他好,就真的是對他好了。”
“臣風,謝謝你。”霍雪融仔細品味了一下他的話,由衷地笑了,“我會好好考慮你說的話。”
“不過,常言道醫人者不自醫。”她話鋒一轉,竟是將了他一軍,“人家可能是獨斷專行了一點,但畢竟是真心,就不能原諒嗎?”
“嘖,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下次凌晨四點打電話擾人清夢,看誰還理你。”安臣風冷哼了一聲,直接掐斷了電話。
霍雪融聽著掉線“嘟嘟”的忙音,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個安臣風,十幾歲的時候就少年老成滿腹心事,原來也有這麼幼稚想逃避的時候。
不知不覺跟他講了一個多小時,跟他談過之後,多少令霍雪融感到豁然開朗。
她能聽見自己心底的聲音,它們已經被安臣風所說服,現在正在拼命地喧叫著。
“去見他,去見他。”它們分明在表達這個意思,把一切都攤開來跟他講清楚,他是顧信則啊,是那個她愛了很久很久的顧信則,她有什麼好怕的。
霍雪融一直都是聽隨自己心裡的感覺的人,此刻也毫不猶豫地翻身下床,又想著不能吵醒顧信則不敢動作太大,焦急之中還左腳絆了一下右腳,險些來了個平地摔。
隔壁臥室的房門是開著的,床單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被子也疊得整整齊齊擺放在一旁。
她心心念念想見的人卻不在客臥,她心中恐懼發慌,腦海中一片空白。
如果他一聲不響地走掉了怎麼辦,因為她的不勇敢,他不想履行之前所有的承諾,她又該怎麼辦。
好在在她不顧後果衝出家門之前,看見了陽臺上那個她熟悉的身影。
霍雪融像是一下子被抽掉所有力氣一樣跌坐在地,她試了幾次,腳軟讓她無法獨自一人站起來。
原來她真正的恐懼,是怕失去他。
其他的她都可以努力克服,唯獨這一點,一想到就讓她心痛得呼吸遲滯,而她竟然需要走彎路才能想通這一點。
陽臺的拉門是開著的,夜風涼涼地吹過來,她穿得不多,感覺有些微涼,也有些奇異的癢癢的暖。
她能聽見他急促的腳步聲,卻沒有抬頭,直到他走到她面前,陰影完全籠罩住她。
雖然他的影子一樣是黑色的,她卻沒有任何害怕,在這個時候她好想有點懂安臣風的意思了。她分出去的部分,未必會讓顧信則跟著她一起痛苦,而是讓兩個人都快樂的唯一方法。
想通這件事讓她